等算完棺木,徐青继续循循善诱:“尊师仙去,穿着不能马虎。小店有苏绣团鹤松鹤的,有云锦暗纹的,价格略有不同。”
“平民体面,只需三领三件足矣。但这师长尊亲么虽不必要像帝皇那般穿着金缕玉衣,可也不能太过含糊,姑姑觉得五蝠云锦样式的如何?”
徐青手中算盘不停,当算完大致费用,他忽然问道:“还未得知尊师祖茔何处?”
白秋雨愣了愣神,自打她跟随老妪修行至今,便一直四海为家,竟从未得知老妪家乡何处。
见女卦师出神,徐青适时开口道:“没有墓地可不行,不过恰好咱们铺子就有现成的风水宝地。”
“墓地也有?”白秋雨有些发懵,现在的丧葬行已经这么全能了么?
“当然有!城外往西一二十里无咎坡,那处地界背依青松,面朝流水,藏风聚气,龙虎相抱。而且时常有人打理,风景更是花草扶疏,清净自在”
“多少银钱?”
“不多,只需二十两白银,便能给尊师寻个好归处。”
见白秋雨犹豫,徐青趁势追击道:“人死为大,总不能含糊了不是?”
女卦师闻言眉头松缓下来:“就按你说的办吧。”
当清算完这些业务,白秋雨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却不曾想徐青继续道:“姑姑莫急,这才哪到哪,出殡办丧总得做法事要烧活不是?”
“像这四季花伞寓意师德留芳,肯定得要;纸马一匹,送师前路坦途,也不能缺少;接引纸鹤一对,为尊师引路西归,同样是必要事物。再有,弟子为师长尽孝,那捧寿顶罩、鹤鹿顶罩肯定也少不了。”
徐青五指翻飞,噼里啪啦一通打。
“杂七杂八加起来总共四十四两八钱九厘,我给客人抹个零,就四十五两吧!到时候我还可以多给尊师送一些烧活。”
“多少?”
“四十五两,十年还清,无需利息。”
徐青划出一页白纸,也不管白秋雨怎么想,手中笔毫刷刷落下,不过片刻便写好了一式三份的债契。
白秋雨看了看,上面写着若逾期未还,需在仵工铺里做工抵债。
除此之外,并无任何附加条例。
签字画押,灯火起誓,等签完合同,白秋雨便把自家师父的旧衣旧物取出,小心翼翼的放在柜台上。
“这便是家师的遗物,还请掌柜好生料理。”
“那是自然。”
徐青原不在意这些旧物,然而一直安静呆在柜台处的玄玉却忽然窜到近前。
它看着那些衣物,以及上面传来的熟悉气息,整个猫瞳都在地震。
“她怎么死了?她怎么就死了呢”
罪魁祸首徐青看着满脸震惊的玄玉,心道坏了!
没想到临了还是让这猫发现了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