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板这关要难过喽!”
冯二爷是常年混迹顽主圈里的人物,知道那些人的尿性,柳老板的调子起的太高,这些人心里的预期就会越高。
所以哪怕柳老板本身唱功确实有梨园大拿的水平,但只要没破开那一层桎梏,达到‘仙嗓’水平,就总能被人找到不对的点。
“徐老弟就不担心?”
徐青带着玄玉、莳月,左手边还有个陪莳月东扯西扯的熊孩子。
冯二爷刚开始还当是徐青不声不响,偷偷摸摸有了崽,可一打听,压根不是那么回事,这小姑娘、小丫头、小屁孩都是别人家的崽儿,徐青只是替人带着。
冯二爷也带着一孩子,三岁,是和他几年前收留的干女儿生的。
徐青不做评判,津门人才太多,这种事只要人自个乐意,也没人操闲心去管,况且现在冯二爷给那姑娘明媒正娶,俩人也是蜜里调油,不然二爷也不会常来问他讨要强身壮体的药丸。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二爷难道不知柳老板失踪了大半年?”
“这我倒是听说过,可那不是柳老板身体有恙,告假调养去了么?”
徐青笑道:“柳老板是去拜师学艺,深造去了!”
“现在的柳老板,已然今非昔比。”
徐青说的是实话,西市戏苑那些戏鬼虽说不太厚道,但却是把真本事都传授给了柳素娥。
再加上戏苑那股子阴气的影响,还有柳素娥身上虚神的加持,柳素娥的嗓音也和之前大有不同。
若不看人,单听戏腔,真就跟唱给鬼神听的一样。
若想在津门找出第二个能媲美柳老板的旦角大拿,怕是只有水门桥的绣娘了。
但绣娘却是真正的鬼。
“柳老板,已经无人可及。”
义演排练前,徐青在塘沽河边听过柳老板吊嗓,那是当真不同凡俗!
“真有那么厉害?”
冯二爷将信将疑,直到开头暖场的戏结束,轮到柳素娥出台时,二爷方才彻底拜服。
此时幕布升起,整个戏台上只剩一个女旦,那女旦水袖轻摇,袅袅婷婷站那儿,她脸蛋儿红润,眼珠子灵动,喘气儿热乎,哪怕还没开嗓,只是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能勾去人的心神。
“咿——呀——”好戏开锣,柳老板一吊嗓子,戏词还没出来,就把二爷身上的鸡皮疙瘩激起一层!
一旁陈留儿的冲天辫都绷直了起来!
玄玉浑身炸毛,莳月则彻底被吸引了目光。
唱与鬼神听,原来并非戏言。
方才还乱哄哄的人群,登时安静下来。
“吾乃九天保生安产元君,
司人间胎产,保母子长春。
今见虔心至,祥光护善门!
且看那善信焚香求子嗣,
持一道安胎符咒送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