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则去到叶氏院里,声称叶氏的女儿乔甜被郑大胆的傻儿子拐进了柴房,那傻子顶住了柴房的门,旁人也不敢进去,怕会激怒那傻子,反而伤到孩子。
“妹妹也别着急,我已经让孔有德前去衙门报官,等官差来了,想来就没事了。”
叶氏就这么一个亲生闺女,听到闺女被傻子拐到柴房,哪能坐的住,当即她便火急火燎的来到柴房。
外面没人,她推开门进去,呼喊着女儿的小名往里寻找,却不曾看到女儿的身影。
只有个脱光了衣服,傻呵呵啃着烧鸡的二傻子蹲在角落直乐。
叶氏感觉不对,她刚想转身,柴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锁上。
紧接着,她便听到外面有人高呼“二奶奶偷人,二奶奶在柴房偷人”,那声音不是孔有德,也不是张氏,听起来却像是护院秦安的声音。
不多时,乔家上下,管家仆人、账房门房、嬷嬷丫鬟,还有新请的养娘、后厨的厨子伙夫,都闻声赶了过来!
乔方不在家中,张氏身为一家之主,便领着众人,命护院打开柴房大门。
众人引颈而望,只见叶氏着急忙慌的从里面跑出,在她身后,柴房里还有个光着屁股的二傻子。
“嗨呀!二奶奶这是趁着老爷不在,闲憋的慌,找傻子偷腥来了!”
这番话出自护院秦安口中,众人一听均信以为真。
这事儿摆在眼前,还能有假?难不成别人还会逼二奶奶来到柴房里么?
叶氏见状刚要开口解释,脸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
昔日‘宽容大度,贤良淑德’的张氏,如今却换了一副嘴脸。
“好你个荡妇,我乔家的脸面算是让你丢尽了!秦安,你愣着做甚!还不快打死这淫妇!”
叶氏没有机会解释,秦安上来便下了死手,郑大胆解下襜衣围裙,给自家傻儿子裹上,护在身后,至于叶二奶奶,他则不闻不问。
在郑大胆眼里,他这傻儿子天真无邪,一定是遭到了叶氏哄骗,不光郑大胆这么想,其他人也都如此做想。
可怜叶氏,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哪经得起身壮力强的护院殴打,三拳两脚下去,可就彻底断了气。
“娘!娘!”
叶氏前脚刚死,张氏身边的老嬷嬷便把两三岁的乔甜带了过来。
张氏骂到:“你个小贱种哭什么哭!你娘勾搭野汉子,偷人偷到府上来,合该被活活打死,这事就是闹到官府也是我乔家占理!”
乔甜只顾跑到叶氏跟前,扒着娘的尸体哭,她小小年纪听不懂张氏的话,她只知道她娘没了。
叶氏死后不久,孔有德带着衙门的人姗姗来迟,衙门的人问完府上所有人事发经过,当得知死的是个妾室,而且是因为偷人被主家打死后,便草草了结了此案。
孔有德看着被打死的叶氏,以及嗓子哭哑的小丫头,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他找到张氏,有些气恼道:“你赶走她也就是了,怎么还要打杀了她?”
“我可没杀,是秦安杀的,再说一个贱人,死了也就死了,我只嫌她死的痛快,心里不够解恨!”
孔有德忽然皱眉道:“你莫不是和秦安”
“孔有德,你是个马夫,这家里是谁当家做主你要分的清楚,我和秦安怎样,可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你也别多想,以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见孔有德面色难看,张氏忽地走上前来,伸手抚向对方胸膛,又说起了熨帖话。
叶氏死后,尸体被孔有德埋在了城外乱坟岗,孔有德出城时,张氏把话说的分明:“像这种淫乱府宅,没有私德的荡妇,就该丢在乱坟岗上,让野狗啃了!”
孔有德嘴上答应,但到了乱坟岗,却还是挖了坑,用一卷草席将人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