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宴沉默了一瞬。
傅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还在国外旅游放松,而傅长天……
想起自己的父亲,傅程宴的眼神渐冷。
这个家,现在能扛起来的,也只有他了。
“不必。”傅程宴最终开口,“别去打扰他。”
“是。”特助松了口气,刚要转身出去,又被叫住。
“等等。”傅程宴的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声音低沉了几分,“派人盯着玉成集团和傅成玉常去的几个地方,有任何异常,立刻告诉我。”
特助心下明了。
等特助离开,办公室里重新恢复死寂。
傅程宴独自站在原地,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终于从他冷硬的轮廓中渗透出来。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小杯酒,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他的书欣,还怀着他们的孩子。
一桩桩的事情压在他的身上,但他不能倒。
任何一步行差踏错,都可能万劫不复。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烈酒灼过喉咙,带来短暂的麻痹感,随即是更深的清醒。
他拿出手机,点开置顶的联系人。
屏幕上,是沈书欣睡着时他偷偷拍下的照片,她侧脸恬静,睫毛纤长,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着什么好梦。
傅程宴的手轻轻抚摸着屏幕上的脸颊,眼底冰霜渐融,溢出深沉的眷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只有看着她,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有必须坚持下去的理由。
傅程宴拨通了她的电话。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程宴?”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柔软,像羽毛轻轻扫过他的心尖。
“嗯。”他应了一声,嗓音下意识地放柔,“在做什么?”
“刚看了会儿项目草图,太困了就睡了会儿。”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关切,“你那边……还好吗?声音听起来很累。”
傅程宴闭上眼,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微微蹙眉的模样。
“没事。”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不想让她担心,“想你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她温柔的低语:“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