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糯点头,八百万的婚纱,怎么会不好看?
沈秋韵见她不排斥,脸上的表情收了收,侧身,她拉过云糯的手放在自已手心。
有点内疚道:“糯糯,你这几天不在家,还不知道皎皎要结婚的事儿吧?”
云糯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觉得被她握着的手很麻木。
沈秋韵故意没收拾聘礼,就是想让云糯回来心里有个准备。
她这两天都没睡好,刚开始是替皎皎感到高兴,渐渐的又觉得空虚。
她叹气道:“糯糯,妈心里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妈妈每次想起来,其实心里都很难受……”
“等皎皎嫁出去就会搬去陆家住,以后这偌大的家里就只有咱们娘俩了。”
沈秋韵眼圈红红的,不知道是在感伤白皎皎的远去,还是在感怀和云糯突来的亲情。
虽说她对云糯的感情不深,可毕竟也是自已身上掉下来的肉,每当夜深人静失眠的时候,沈秋韵也会感到内疚。
但这内疚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有时候觉得她应该和云糯亲近一点,可有时候心里又有怨气。
当她从大山里被解救出来,穿的破破烂烂,面如枯槁的走进云家的门,看到的却是穿着公主裙,被养的金尊玉贵的云糯时,她心里其实是恨的。
如果不是因为生下她,她就不会和云平威吵架,不吵架她就不会负气出走,又被拐进大山里受尽屈辱。
她每天被毒打,被侮辱,浑浑噩噩的度日如年时,云糯却在享福,这不公平。
可现在皎皎要出嫁了,她就觉得自已的精神寄托要飞走了,她才又想起云糯。
看着云糯在疯人院呆了三年,脸也毁了,从众星捧月的公主变成平平无奇的可怜虫,沈秋韵那点怨恨才渐渐平息。
可能是空虚了,她现在居然觉得云糯也挺可怜的。
她抬手亲昵的拨了拨云糯的头发,感慨道:“等皎皎嫁了,我们就忘掉过去的不愉快,以后还是一家人。”
云糯不知道沈秋韵在做什么梦。
她所说的忘掉以前的不愉快,是指她和白皎皎污蔑她故意伤人,让她住了三年疯人院的事儿,还是把她的身份换给白皎皎,处处偏心的事儿?
她以为,白皎皎结婚就能大赦天下了?
不可能!
云糯往后退了一步,和沈秋韵保持距离,然后摇头。
“我不会忘,除非你能让白皎皎把身份还给我,这样我才能跟你做一家人。”
看着沈秋韵错愕的神色,云糯心里就有了答案,她自嘲道:“以后您不用再费心哄我,我不怪你。”
也永远不会再期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