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女人们之间的共识认为孩子才是下半辈子的依靠。
吴箐遗憾殷莳没有在离开沈家之前生下孩子来。
虽然女人不能带走孩子,但亲生的就是亲生的,未来她的孩子长大了也得认她养她。
尤其这个事里,她不是过错方,是受害者。
人美好的期盼,永远是话本子里那种孩子长大后为我平反迎我回家的大团圆结局。
“若有孩子,大概也不会是眼前局面。”
殷莳说。
她若生出嫡子,以她对沈大人的了解,沈大人为着这孩子,很可能就要硬刚冯翊了。
不要小看一个大家长对嫡孙的重视。
为着嫡孙,捎带着要护住他的亲娘。
否则当祖父的未来怎么跟孙子解释他娘哪里去了。
幸亏没生孩子,才能麻利抽身。
破了原本破不了的婚姻之局。
江辰和沈缇坐在水边石桌对弈,与吴箐、殷莳隔水相望。
沈缇道:“宇极,用心些。”
江辰这棋走得,落花流水的,没有样子。
江辰道:“做做样子就行了,你叫我怎么定得下心来下棋。”
‘
他又问:“你怎定得下心来。”
沈缇道:“不然呢。”
江辰道:“接她回家。”
“沈家把她赶出来,又把她接回去。”
沈缇问,“她这一辈子,怎么抬得起头。”
江辰叹气。
如今天气转暖,春日里正是京城宴席频繁的时候。
这种宴席承载着许多的社交任务,其中一项非常重要的,便是相亲结亲。
恪靖侯的妹妹硬不肯留在沈家,大归了。
侍讲学士沈缇如今无妻无妾,上门说亲的人络绎不绝。
京城现在多了许多宗室,女眷们也来了,许多的郡主、郡君、县主、县君们。
本朝的规矩防宗室也防驸马。
王爷们在地方上不得干涉军政。
驸马仕途也有天花板。
沈缇这样有前途的人,皇帝既然点了他做太子的老师,意思就很明显了。
公主们只能叹叹气。
郡主县主们却是可以真的想一想的。
但沈家都拒了。
便有几个郡主请托到了她们皇伯父那里。
结果只得了皇帝一句:“别闹。”
沈跻云若能压,恪靖侯的妹妹早扶正了。
所谓皇帝赐婚,是两家谈好结亲,皇帝给做个脸,锦上添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