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莳道:“那不是很好嘛。
其实,大家都能放下,就很好了。
她们说的对,都已经过去了,你以后朝前看就是了。”
冯洛仪点点头。
她的倾诉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
殷莳希望她能起身告辞。
但冯洛仪没有。
她抬起眼,看了殷莳许久。
“姐姐。”
她道,“姐姐想要的,该告诉他。
他们男子和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姐姐不告诉他,靠他自己是想不到的。”
殷莳微微一笑:“我想要什么?”
冯洛仪看着她道:“姐姐想要的,是每个女子都想要的。
只是我们没办法,必须贤惠,必须容人。”
“我母亲说,天底下的相敬如宾都是靠女子的贤惠容人支撑的。”
“可我知道,沈郎心悦姐姐,他对姐姐不是相敬如宾。”
沈缇的琴声冯洛仪听过不止一回。
他的琴声在求爱。
既然是在求,就说明未得到。
沈缇容貌、家世、才华甚至性情都无可挑剔,殷莳甚至还是高嫁,如何竟还不爱他?
冯洛仪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明白了。
殷莳看着她。
冯洛仪如果不经历这数年的困顿,会否也会成为一个如吴箐那样性格开朗的女子呢?
谁知道呢,命运这种东西太难预知。
但的确有些东西,古今女子皆通。
偏古今男子,皆不通。
“你误会了。”
她笑道。
“我与跻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一个君子协定。
我和他约定帮他照顾你,我没有食言,不曾忘了初心。”
“要非还要再加上点什么,那就姐弟之情,间或也有些男女之欲吧。”
“但并非是你想的那样,因为,妒的前提是要先爱,我……并不爱沈跻云。”
冯洛仪困惑:“为什么?沈郎人中龙凤……”
殷莳不必思考就可以回答:“他太年轻了。
我也会觉得他可爱可喜,但喜爱不是爱,一字之差,十万八千里。”
冯洛仪更困惑,什么叫作“太年轻了”
,难以理解。
殷莳却道:“其实我知道两家事情谈崩了,你选择大归,也还是有点吃惊的。
我知道你有执念,但正如你所说,跻云乃人中龙凤,他这个年纪上,京城未见有能超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