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缇别开脸喝茶。
殷莳笑笑,这小子现在在她面前身段也柔软灵活了。
她其实也没想着为这个跟他争执。
这种时代性和社会性认知矛盾要争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吵了几千年吵到她那个时代依然还在吵。
但她喜欢沈缇的退让。
两个人相处不能只是一味地让她去低头俯就时代的规则,虽然她也做得到,但沈缇的柔软退让给了她很多的呼吸空间,舒服了非常之多。
她主动改换话题:“下个月初二是曲大人家的太夫人寿宴,母亲要带我去。
你与我说说这位曲大人吧。”
沈缇精神一振,给她讲:“曲伯伯是父亲的同年。”
同年就是同一届中进士的人,因为是同一个主考官,还会有同一个座师。
关系就更紧密了。
同年是官场上很容易拉紧的一张网。
沈缇细细地说,殷莳认真地听。
一晃眼傍晚的时间就过去了。
沈缇晚上留在了这边,和殷莳一起打造他“宠妾不忘妻”
的好男人形象。
别人都道他坐享齐人之福,这里面的煎熬只有他自己明白。
但正好,沈缇默默地想,这正可以磨炼自己的意志。
他穿着中衣中裤倚在贵妃榻上看闲书,偶尔喝茶才抬起眼看一眼殷莳在床上练柔术。
不多看,看多了不行,只一眼便可以了。
等到殷莳练完,他才漱口上床。
临睡前说:“大仁寺的芍药开了,等休沐那日,我带你去看花会。”
殷莳成亲半个月了,早就在等着出门这一日。
“好。”
她欢快地答应,“我听母亲提过好几次大仁寺的芍药了。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她又问:“初二我和母亲去参加完曲家寿宴,是不是很快端午要放假了?你们会放假的吧?”
沈缇道:“端午我没法陪你。
但家里已经订好位置了,到时候你和母亲一起去看龙舟。”
“你呢?”
“端午日赏龙舟,伴驾的名单里有我。
父亲是四品,在观台有席位。
我们都得在那边。”
真可怜,大节日的要加班。
殷莳说:“那你好好伴驾,母亲这边我来照顾,你放心好了。”
她的声音都透着欢乐。
沈缇想,以后一定要多带她出门。
殷莳道:“一起大放松。”
沈缇闭上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