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在外面游学,按照原定下场的计划,还该更晚些才回来。
但他在外地看到了邸报,知悉了未婚妻家坏事,便立即赶回来了。
而后少年便站在了冯洛仪身前,将前未婚妻护在了身后。
冯洛仪听闻沈缇今日竟不来看她,心里惊惶:“他为何不来?明日要办正事?今日呢?今日为何不来?”
明明以前,她使婢女去请,总是能请得到他的。
如何去了一趟怀溪,就变了?
她一叠声问:“他的婚事可订下了?你有没有问?”
沈缇去怀溪之前来看过她。
【我可能必须得订亲。
】他当时告诉她,【我中了探花,父亲已经同意让母亲从她娘家给我挑一个妻子。
那种小地方的女子,见识不多,也没什么才学,不敢欺压你的。
】
【洛娘,我……只能这样了。
】
她的沈郎虽赤诚,但他终究年轻,父母之命压下来,他也没办法。
在他去怀溪的这段日子里,冯洛仪不知道多少次泪湿枕巾。
明明,她才该是探花郎的妻。
“订了。”
照香跟长川已经打听过了,“便是他怀溪外家的一个表姐。
长川说,这个表姑娘生得十分漂亮。”
“别的呢?”
冯洛仪问。
“说她人挺好的。”
“她父兄可有功名,你问了没有?”
“我问了,但长川也不知道。
他小孩子家知道什么。
还是得去问平陌,要不……我改天想想办法?”
长川是身体身边的书童,他年纪还小,可以在内院行走。
平陌是沈缇身边最得用的长随,在外面做事,不入内院,照香想见他,就得出二门。
冯洛仪想了想,还是道:“别去了。
我回头自己问沈郎吧。
我们在沈家,还是要谨言慎行。”
沈缇的父母并不想留她的,他们一直想把她送走。
是她向沈缇哭求,道自己出生在京城,家乡远在千里之外,且宗族并无亲近之人,若回去,她一个已入贱籍的女孩子不知道会是什么待遇,沈缇才力抗父母,将她留下。
她深知如今身份不同了,只缩在这个小小院子里,并不随便外出,更不出现在沈缇父母面前。
若有事,都是遣了丫头去请沈缇。
只以前,他一定会来的,会耐心倾听,会安慰她。
怎如今,不来了?
莫非在怀溪与那未婚妻,真的相见生情?
冯洛仪内心惶然,又是一夜泪湿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