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疏迟睡着了。
他又梦到了那些怪异的东西。
“疏迟,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真的不在家吃饭吗?我做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
系着围裙的女人有些局促地双手交织站在楼梯上,看着刚披上大衣就要匆匆离家的自已。
是桑昕婉。
她脸上的表情很小心,眼神里都能够溢出来的期待。
快答应她啊,牧疏迟在心里怒吼道。
然而梦中的自已,却冰冷地开口。
“别费那精神了。结婚纪念日?我们之间有这种东西?”
“连婚礼都没有办过,谁想和你纪念这种东西。”
不、不要。
为什么自已会说出这种话来。
牧疏迟想要阻止梦里的自已,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梦里的桑昕婉露出了极其难过的神情,然后又努力地强颜欢笑起来。
“我、我知道了,你忙吧,我不会再提这种事情了。”
好笨,她知不知道她演技其实真的很差,笑得比哭还难看。
牧疏迟感到了一阵心痛。
但梦里的自已已经抬脚,往外走去。
任凭牧疏迟怎么在心中怒吼让自已回来跟她道歉,陪她过纪念日,也于事无补。
他眼睁睁地看着梦里的桑昕婉抬手抹了抹脸,然后有些落寞地走到餐厅里。
她独自坐在餐桌前,一点一点吃着桌上的各色菜肴。
直到再也吃不下,她几乎全部吐了出来。
“好难吃……难怪他不愿意留下来。”
她起身收拾掉了桌上的剩菜和污渍,然后回到卧室里,躺在空荡荡的kingsize大床上,抱住了自已。
她真的好瘦,缩在床上的一隅里,单薄的身影不断颤抖。
牧疏迟突然意识到了。
她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