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宁百思不得其解。
有了上辈子的前车之鉴,这辈子她衣食住行样样都格外谨慎仔细。
怎么好端端的会中毒呢?!
作为一名中医,林菀宁熟医书、识药性。
乌头的毒素一次摄入过多,会让人立刻心脏麻痹、呼吸衰竭,只需短暂片刻便会命丧当场,回天乏术。
而自己——
显然并非是一次摄入过量,而是慢性中毒!
林菀宁躺在病床上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仔仔细细回想了一个遍,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省医院病房的木门因年头长久合页生了锈发出桎梏的“吱呀”
声。
林菀宁回过神来看向门口。
陆惊野捧着铝饭盒,被烫得裂开了嘴跑了进来。
他将饭盒搁在了病床旁的床头柜上,双手立刻捏住了耳垂:“医院食堂没有小米粥,我借了灶头给你下了一碗面条,你趁热吃。”
陆惊野扶起林菀宁坐了起来,瞧她脸色苍白的吓人,身上更是一丁点的力气也提不起来。
他脱下了衣裳,垫在饭盒底下,用在食堂里买来的勺子,将挂面捻成方便入口的小段,放下唇边吹了吹,喂到了林菀宁的嘴边。
林菀宁有些不好意思。
医生刚刚就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现在——
她垂下了眸子,看着嘴边的勺子,再缓缓抬起了眼,凝眸望着陆惊野。
男人目光中满是期待,迫切地等待林菀宁尝尝自己的厨艺似的。
林菀宁抿了抿唇,两天来水米未进,这会儿她还真有些饿了。
面条是葱花炝的锅,放了嫩白菜叶,还有阵阵芝麻香味的味道。
林菀宁本想自己接过来吃,尝试着抬了一下胳膊,却发现身上一丁点的力气也没有。
陆惊野微笑纯粹而干净的没有丝毫的杂质。
他微微点点头,示意林菀宁张开嘴巴。
林菀宁张开了嘴巴,温热的面条入了口,味道清淡却很有滋味。
除了刘桂芝以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喂饭。
这种感觉——
林菀宁说不上来。
觉得有点怪,又有点温暖。
她吃完了面条,陆惊野拿饭盒去洗。
换药的护士推着换药车走近了病房,目光却拴在了刚刚走出病房的陆惊野的身上,走近病床时,护士才回过了头,对林菀宁笑笑:“你丈夫对你可真好。”
林菀宁微微一怔。
这是又一次被误会了。
她刚要开口解释,却听护士先说:“你爱人对你可真好,昨儿一整晚他一直守着你,今早食堂的早饭卖完了,他就和食堂的同志买了挂面亲自煮给你吃。”
护士说着竟红了脸,一边拿出了林菀宁所需的输液瓶,一边自顾自地嘀咕道:“我要是能找一个这样的对象可就好。”
林菀宁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些关键。
陆惊野昨晚一直守着自己!
从守备区到省城就算坐火车也要两天的时间,况且自己是半夜陷入昏迷的,从守备区到省城的火车一天就那一趟,她能这么快到省城医治,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陆惊野连夜开车将自己送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