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苗国昌有个习惯,不管自个儿在不在家都会把门锁上,生怕林玉珍疯病发作起来,他一个没看住又像是上一次似的,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
但——
今儿大门却是敞开的。
一开始,林菀宁还以为是韩志强来了。
可是,当林菀宁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不对劲儿了!
门板上赫然一个刺目的血手印,瞧上面的血迹应该已经干了有一段时间了。
突然之间,林菀宁心脏狂跳不止,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
举步跨过了门槛,林菀宁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抖,每走一步她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她微微张开了颤抖的唇,试探性的唤了一声:“苗大爷!
玉珍阿姨!”
但,屋子里面却没有一声应答。
越是如此,林菀宁的心里就越是忐忑。
从院门口到屋门前这短短的几步路,林菀宁感觉自己仿佛走过了春秋四季那么漫长。
站在门口,林菀宁瞧见通往里屋的煤油灯燃着微弱的光亮,狭小的房屋内,只有一扇小小的换气窗,通往里屋的走廊特别黑,平日里,牛献国为了省点钱,没有外人来的情况下,很少会点煤油灯。
水泥地面上,一滴一滴的血迹通往外面,血腥味混着发霉的潮湿气味扑面而来,仿佛能在人的鼻腔中凝成血块,满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林菀宁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在心中默念——千万不要出事!
!
可是,往往越是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再往里走,地上是拖拽出暗红色的痕迹,蜿蜒着爬向里屋,走廊里堆放的柴堆散落了一地的柴火,旁边是一大片深褐色,边缘带着不规则的喷溅的血点子,像是被人随手抖落一地的朱砂。
林菀宁看见这一幕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凝滞了。
脚下一瞬间像是没有了力气,她一把扶住了墙面,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作为一名医生,林菀宁深知人体内有多少毫升的血,这么大片的血迹恐怕——
她不敢想下去,艰难地挪动着步子走进了屋子里。
炕上躺着身形消瘦的林玉珍,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刀柄的木纹里渗着黑红色的血,她的头垂在炕沿,眼睛半睁着,瞳孔蒙上了一层浑浊的灰,她的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在指着什么。
林菀宁立刻冲了上去,大声喊:“玉珍阿姨!
!”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