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房间里每个人的心脏,瞬间冻结了所有希望,只余一片心若寒灰的荒芜。
砰——
医疗室的门被一股蛮力撞开,夜茴赤着脚,踉跄着跌了进来。
起初,他还抱着一丝侥幸。
可在门外,梅雪的声音像一记重锤,将他那一点点侥幸,敲的支离破碎。
“夜茴哥哥。。。。。。”吴思思想上前搀扶。
夜茴却摆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
他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挪到医疗床边。
每一步都仿佛赤脚踩在刀尖上。
他来到医疗床边,直愣愣的站着,双手无力的垂坠着。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那个毫无生息的身影,瞳孔深处是一片死寂的深渊。
其他人默默退了出去,却并未离开,而是守在门外。
夜茴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天一夜。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
没有一滴眼泪落下。
他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只是静静地,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背脊紧靠着同样冰冷的医疗床金属支架。
他沉默着,仿佛与床上那永恒的寂静融为一体。
似乎是异能激活的那一刻起,他连悲伤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一人伤,众生葬。
医疗室内的温度,低的像寒梅盛开时一样。
夜茴却觉得烫。
他在与自己灵魂深处那滔天的、足以毁灭一切的悲恸对抗着,进行一场无声的、惨烈的自我博弈。
终是不堪重负,晕倒在了洛晨的床边。
众人散去。
当更深的夜色笼罩总局,万籁俱寂之时,这间医疗室的门再度被轻轻推开。
任声晚的身影悄然走了进来,步履无声。
他来到洛晨身旁,轻轻唤了声,“洛晨。”
病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然而,房间冰冷的空气中,却有一个无形的意识在回应。
“声晚?你能…看到我?”
任声晚却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是我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