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是一场噩梦。
时间才午夜,距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宋昭越想越气,跑去揍那位郑大人。
这段时间骂何秀的官员不多,多是他们之间因党争相互骂战。这位郑大人,却非要逮着何秀骂。
宋昭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何秀吃他家的饭了?简直是有毛病。
没孩子,和何秀有什么关系?那不是天子不行吗?
有本事骂天子啊。
无所出的,明明是天子!
宋昭翻墙进入郑大人家中,蒙着面,手里握着棍子,朝正房走去。
揍人套麻袋,首先要确定这户人家有没有养狗,其次确定家里奴仆的多寡,而后要确定这人住在哪间房。
大部分官员有妻妾,如果是有正妻,那就要等这人出来上茅房的时候套麻袋。如果是有妾室,就要确定这人住在那个妾室屋里。
也有些人是住书房的。
宋昭已经是个熟练工了,她天生就是套麻袋揍人的好手,次次都得手。
宋昭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她生来就是要套人麻袋的!
宋昭发现正房没有人,郑大人住在书房,她蹑手蹑脚摸过去,书房没有亮灯,好在今晚夜色不错。
宋昭进屋,套麻袋,一棍子打下去。
不对。
手感不对。
她翻窗户要跑,不料踩到绳索陷阱,一条腿被吊起来,整个人倒挂在半空。
蜡烛被点燃,郑大人踱步过来,伸手要扯宋昭脸上的面巾,被她躲开了。
郑大人收回手,后退一步,远离宋昭的攻击范围,笑道:“我知道你,你叫大头。”
“这些日子,那些挨打的御史,都是你打的吧?”
宋昭不言语,抽出小腿上绑的匕首,割断绳子,一个驴打滚落地,直接翻过窗户,溜了。
第一次失手,宋昭想不明白,这人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她坐在护城河边揉脚脖子,仔细琢磨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出来打御史,就连何秀都不知道,那真是天知地知只有自己知,等等……还有一个人知道。
许大家那日拦她,不让她第三次给许御史套麻袋。
许大家知道她干了什么。
许大家知道,郑大人知道,还会有谁知道?
宋昭意识到,自己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