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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方竹清看到了谢姚的名字。
谢姚考上了。
方竹清有些恍惚。
谢姚考上了。
方竹清第一次怀疑自己。
谢姚都能考上,他为什么考不上?
日子还要继续过,方竹清摆摊为人代笔,无论是书信,还是画作,他什么单子都接。
直到有一天,他接了个誊抄历年科举题解的活计。
方竹清看到了熟悉的题目。
这是他写过的,这是今年的考题。
方竹清不愿去想发生了什么。
方竹清仍旧参加科举。
他想考中。
可他再也没中过。
童生试与乡试的辉煌,仿佛只是泡影。
会试,成了方竹清最大的噩梦。
屡试不中。
简简单单四个字,成了方竹清的梦魇。
方竹清不记得父亲具体是什么时候死的。
他那个父亲,这些年眠花宿柳,身体亏空,时不时还要向他讨要钱财。
方竹清有钱的时候,就给一些。
没有钱的时候,就劝说父亲。就像昔日父亲劝他读书时说的一样。
走正路。
方蠹,你要走正路,当大官啊。
跪地父亲灵堂前,方竹清有些恍惚。
人,是如此善变的吗?
方竹清没有思考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方竹清眼里,这个父亲早就烂掉了。
父亲死了。
方竹清反而松了一口气。
方竹清的胳膊被压住。
他扭头,看到一个小不点跪在地上,小小一个,面黄肌瘦的。
这是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