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嘛!马上给娃儿下碗面,保准让你吃得衣裳扣扣都绷脱!"
灶台上的铁锅冒着白烟,碱水面在滚水里翻腾。
老板娘麻利地抄起漏勺,手腕一抖,面条"唰"地落进碗里。
红油、芽菜、花生碎、葱花,最后浇上一勺滚烫的骨汤——
"滋啦!"
田平安抄起筷子,搅得面条"哗啦啦"响。
第一口下去,辣椒油糊了满嘴,汗珠子"吧嗒吧嗒"往碗里掉。
"慢点儿嘛,"老板娘又端来一碗面,"又没得人跟你抢。"
"你晓得个铲铲!"
田平安嘴巴包得鼓鼓囊囊的,含混不清地说,
"在龙海那个塌塌,连个正儿八经的海椒都吃不到,老子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喝光最后一口面汤,田平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红油在碗底积成一个小湖泊,倒映着他油光满面的胖脸。
他突然想起龙海县那个案子的最新情况——
宋警长女儿的八万块手术费,崔建国的假死,还有那两个穿黑西装的跟班。。。
"老板,再来一碗!"
这次,他要就着悬案吃。
老板娘擦着桌子,突然凑过来:"胖娃,回来没去找小何耍起?"
田平安的筷子"啪"地戳进面碗:"老板娘,你咋个专挑痛处踩嘛?人家小何早飞美国了!"
老板娘眼睛瞪得溜圆:"咦?你咋个不出国?"
"我?"田平安指着自己的政法大学校徽,"学刑法的出国干啥子?去给老外普《刑事诉讼法》啊?"
老板娘不死心:"你不是会背啥子。。。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
田平安一口面汤喷出来:"我要是跑去法国讲这个——"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怕是要被人家打烂我的头喽!"
灶台上的铁锅"滋啦"一声,像是在嘲笑这个荒谬的假设。
老板娘刚摇头叹完气,面馆门帘突然一掀——
两个外语学院的小仙女踩着阳光飘了进来。
田平安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眼珠子差点黏在人家碎花裙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