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娟怯生生地拉开双门冰箱,顿时犯了难——
冷冻室里早已塞得满满当当:整只的金华火腿占了大半边,各种速冻饺子包子摞成小山,还有好几袋标签发黄的带鱼段,连冰格缝里都塞着腊肠。
小姑娘无措地绞着围裙边:
“这……这往哪儿搁啊?”
她无措地看向张夫人,后者扬了扬诗稿:
“先把那些饺子什么的挪出来吧,给海鲜腾地方。”
临走时,张夫人特意拉过隋海健,压低声音:
“等老张回来,必须说是你硬塞的!”
说完又朝田平安笑了笑,
“小田以后常来坐坐——不过小田啊,你这身材……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了?
老张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呐。”
目光在他圆润的身形上打了个转,语气关切又委婉。
隋海健连连点头:“明白明白,都是我不好!”
田平安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讪笑着欠了欠身:
“张处长说得对,我正减肥呢,正减呢。”
他搓了搓手,又补了一句,
“我特地找了个师傅教我学功夫,练起来就能瘦了。”
张夫人手里的诗稿始终没离手,闻言轻轻扬了一下,嘴角带着笑:
“年轻人,就得多上进。学习嘛,多学点东西总是对的。”
小保姆安静地站在厨房门边,看着那几箱海鲜,又看看被临时取出的饺子,不自觉地揉了揉刚才被碰到的手背,脸上的红晕久久未褪。
出了小院,田平安擦了把汗:
"师母对你倒是信任。这戏演得,够专业的。"
隋海健压低声音:
"我在张处家蹭过好几顿饭呢。你信不信,张处回来肯定要骂人,但海鲜照样吃。"
两个人爬上车,田平安猛地一拍大腿,嗓门都急得变了调:
“坏事了!四箱全撂这儿了,忘说还有两箱是给韩老的!”
隋海健气得一捶方向盘,吉普车喇叭“叭”地一声炸响:
“你光顾着盯那小保姆看,眼珠子都快掉人身上了,正事儿全忘腚后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