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门下三部,收妖、引鬼、除魔。霍卫海我知道,一支收魂笛收尽世间恶鬼,引鬼堂下至今为止最杰出的弟子里排得上前五。但……”
闲闲望向听得赞扬面上却越发谦恭的霍卫海,白缚话锋一转:
“那也只是引鬼堂。除魔署下,他可远排不上号,自然拿那魔物没办法。”
“况且,他有独创秘法,小鱼儿亦有绝妙秘术。而且她的秘术,这世上没人能与她匹敌。救你一个女儿,我想,还是很够的。”
从没被人这样毫吝惜地称赞过,虞知鱼忍不住侧目望向白缚。
见他清朗容颜,眸色认真。心间蓦地似有什么破土而出,不由得微红了面颊。
没想到白缚居然这样盛赞虞知鱼,颜禄清与霍卫海都是一愣。
这究竟得什么厉害的术法,才能让白缚说出“无人能敌”这种话?
毕竟连霍卫海自己也不敢保证他费尽心力研究出来的独一无的收魂笛能胜过世间所有人。
他们先前听说白缚代掌门收了个没什么过人之处却生得格外乖巧好看的女子做弟子,还以为白缚只是像以前一样,一时兴起哄红颜佳人玩玩,没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女娃娃居然有真东西。
难怪白缚维护。
两人对视一眼,颜禄清犹豫暗自思索:
既然虞知鱼有那么厉害的术法傍身,且白缚也会全程跟着,倒也可以一试。
若真能行,此番打好关系,待虞知鱼出师,到时他先有了交情,近水楼台先得月,定然能抢其他几个老匹夫前面把人请回来坐镇!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只抢到一个霍卫海,其余看好的收妖阁、除魔署的厉害大师,一个都没抢赢。
现在想想都还生气!
连忙转了神色,颜禄清朝虞知鱼拱拱手,和颜悦色道:
“不知姑娘竟有这般厉害的本事,倒是我以貌取人了。来人,去库房挑几只簪子、玉镯,给姑娘赔礼。”
“既然这事交给了姑娘,那便算我私人委派给姑娘的任务。若姑娘愿意,那咱们便现在签下契书,酬金任姑娘定。”
颜禄清前后态度转变得太快,虞知鱼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当朝宰相,一国首辅。
比起白缚这更多算元一门里的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完完全全属于朝堂的这么大的官,还这么和和气气地跟自己说话。
这只怕她四叔虞季竹来,估计都没这待遇吧。
心头还是有些许小小的骄傲,虞知鱼客套了两句,道:
“酬金的事要待我了解过那魔物才能知晓。劳烦霍师兄先带我去小姐被抓走之地看看,再跟我详细说一说当时情形和那魔物的情况。”
霍卫海不是个傲慢的人,也深知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道理。
现下见颜禄清态度转变,他心中并无妒忌之情、看轻之意。更多的,反倒是想见识见识虞知鱼那被白缚夸上天的秘术究竟是什么。
于是也不隐瞒,一面带路一面措辞着开口道:
“小姐是在去护国寺的上香途中被抓走的。那魔物应是噬心魔,形如隼,多由婚事不顺的男子执念而生。他们会游荡在世间,四处搜寻貌美女子抓回去做他们的妻子。”
“因为事关小姐清誉,所以相爷也不敢大张旗鼓找人去救,这才想到请小师叔帮忙。”
“此事蹊跷的是,为保护相爷一家的安危,相府所有的马车四壁我都贴了黄符,也在马车内布下了诛邪阵。小姐那日出行乘坐的那辆,我还在出发前特意检查过,没有疏漏才出的门。”
“但小姐被抓走后我再检查,发现马车内的符被撕下了一张,布的阵法也叫人擦去了一串铭文。而且……那魔物靠近时,我就在旁边,却没察觉到半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