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过往种种,追着顾珩不肯放手的她实在像个笑话。
还好如今已经醒悟。
虞知鱼平静收回目光,看了眼范津梁,扬声道:
“三月前,虞楠薇便是这样划伤我手背,毁坏我令牌,在场众弟子及长乐药铺伙计掌柜皆是见证。今日我不过把所受屈辱的部分还了回去,她元一令,我可都还没动。”
众人都是一愣,下意识去看虞楠薇同组弟子。几人都有些心虚避开了视线,就那日帮助过虞知鱼的女子,小幅度点了点头。
这便是真的了。
范津梁顿时有些后悔:
既有这事,那虞知鱼还手可就名正言顺了。
他却前因后果都未明白便出言责备,不止会伤虞知鱼的心。人是他找来的,其实也是变相在打他的脸。
好在他不是那等做错了事却为了面子尊严死活不道歉的人。
整了整表情,范津梁正要张口,虞知鱼已自顾自先道:
“我的令牌,你们已经看过。我说有九成把握,并没有半分夸大。你们若有愿相信的,那我明日便去替你们拿回财物。若还是不信,那自去另寻高明便是。”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现在我是做师门任务,说好抽一成银子那便是一成银子。待后面再来求我帮忙,那就是我个人接活,没有三成银子,我可不接。”
“嘁——”
虞孟松万分不屑,想也不想便一拂袖道:
“就你那点能耐,还想抽三成银。简直可笑!反正我不要你帮我拿回财物,我亲侄女就在这里,她可是正正经经入元一门的弟子,与别的同门也十分相熟。”
“我说各位,咱们有那钱还不如请我亲侄女帮忙找人,怎么着也比她这半路入门的强!”
话说到这份上,虞楠薇怎么也得把面子撑起来。
于是便也含着眼泪点头:
“大家放心,我认识门内一个早已出师的师兄。术法极其厉害,大家给我点时间我去请他帮忙,到时一定能帮大家拿回东西。”
二者择一,众人议论纷纷。
大部分人都十分认同虞孟松的想法,立时便巴巴地跑去讨好虞楠薇。
只有极少数相信白缚与范津梁眼光以及财物被盗至今资金再周转不过来就要破产的小富商咬咬牙选择了虞知鱼。
事情已到了这地步,范津梁也没再多说。
爽快拿出契书让选择虞知鱼的人签了字,又把其他富商交的任务定金尽数退了,此事便算暂告一段落。
趁着虞知鱼登记下那些富商具体丢失的东西的功夫,范津梁十分诚恳给虞知鱼道了歉。
不说范津梁是自己前辈执教的身份,光说年龄,他也是自己长辈。如此没有架子地真诚向自己道歉,虞知鱼心里仅有的那点芥蒂也消失殆尽。
两人愉快说了两句,虞知鱼便收好东西回去做准备。
前脚她才刚出门,后脚顾珩便追了过来。一把拽住她胳膊满眼的失望:
“等等!阿鱼,你如今怎的成了这样?”
拍开他手,虞知鱼觉着好笑:
“这样是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