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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因果重现（第2页）

身后的村庄，那低矮的土墙茅舍，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那在田间地头模糊劳作的身影，随着他的脚步渐行渐远，开始变得朦胧模糊。

如同隔着一层流动的水幕，并非物理上的距离，而是一种存在意义上的剥离。

一步，两步，三步。。。

他未曾回头，脚下的路延伸着，两侧的景物却在悄然发生着奇异的变化。

这种变化，并非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轻轻抹去色彩细节，乃至存在的实质。

房屋的轮廓软化坍缩，融入了背景，田垄的线条变得模糊不清，最终与荒草野地不分彼此。

远处传来的细微人声，孩童的嬉闹，妇人的呼唤，农具的碰撞，如同被投入深海的石子，声响迅速衰减弥散，直至彻底归于一片沉寂的空白。

林渊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沉默地前行。

仿佛身后的一切，无论是他曾庇护的村庄，还是他曾憎恶的衙役盘剥之地，亦或是那些埋葬着他至亲至爱的山丘坟茔，都不过是时间长河中一幅正在褪色溶解的水墨画。

山川依旧在视野里延展，河流仍在远方泛着微光，但它们的存在感正在飞速流逝，变得扁平透明，如同幻影。

终于，当他迈出最后一步，踏过了那块标志着南天郡边界，早已斑驳倾颓的石碑时，他停了下来。

脚下，是郡外荒野粗糙的砂石地，身后，是那片承载了他整整一甲子凡俗人生的广袤土地。

林渊静立片刻，仿佛在感受着脚下截然不同的质地。然后，他于心头，发出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

这叹息。。。无关悲喜，更像是对一段漫长旅程尘埃落定的确认，是对林渊这个凡俗身份的最终交割。

他深吸口气，缓缓转过身。

目光所及之处，空空如也。

不是荒凉，不是空旷，而是彻底的消失，如被抹去。

南天郡，连同其内的一切山川河流，村落田野，乃至人影生灵，所有他曾熟悉，曾憎恨，曾热爱，曾守护过的痕迹，在他转身回望的刹那，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彻底从现实的画布上擦去。

视野中只剩下一片无边无际的，没有任何参照物的灰白虚空。

那不是雾气，不是云霭，而是真正的不存在。仿佛他刚刚走出的，并非一个真实存在的郡县，而仅仅是一场持续了六十年的无比真实的幻梦。

因果了断，凡尘尽褪，此身再无挂碍。

也就在林渊回首相望时，似是了却了某种因果，弥补了当年六十载的空白，这刻的他前所未有的通透。

天地之间，游离的天地灵气宛若飙风一般，源源不断的对着他汹涌而来。

体内沉睡的神魂逐渐复苏，气海内灵气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雾化的近乎结晶。

与此同时，那一直微垂着眸子的元婴同样睁开双目，瞳孔中倒映着金银色的光芒。

那是阴阳本源之力，此刻尽数融入元婴，除此之外，还有黑白之色萦绕周身。

这刻的林渊，虽然还是老态龙钟的样子，但站在那里，充斥着一股仙风道骨的韵味。

“杀戮分身，这因果。。。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