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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生命真谛（第2页）

他成了疫区唯一还在奔走的人，戴着简陋的布巾，挨家挨户查看病人，记录症状，尝试不同的药方。

他亲眼看着曾经健壮的汉子在痛苦中扭曲死去，看着孩童纯真的眼睛在恐惧中失去光彩。

死亡。。。从未如此密集，如此狰狞地展现在他面前，每一次触摸到逐渐冰冷的躯体，都像是在触摸死亡本身。

为了能应对瘟疫，林渊开始频繁的以自身来试药。

他喝下那些苦涩的，效果未知的汤药，感受着药力在凡躯内流转，承受着可能的毒性与痛苦。

在一次尝试中，他感染了瘟疫，高烧如同烈火焚身，意识模糊，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临近。

便是在当年老黑龙自爆的那一刹那，林渊也从未如现在这般，感受到死亡的距离。

他在生与死的边缘线上挣扎，在剧烈的痛苦与高热的迷乱中，他仿佛看到了许多幻象。

看到了秦岭山的百万兽潮，看到了十二妖王的天缺暴虐，也看到了黑龙王的痛苦哀嚎，以及老黑龙玉石俱焚的惊天自爆。

看到了金鳞宝衣的光芒，看到了林老汉浑浊而关切的眼睛，看到了小满临终前不舍的笑容，看到了姜黎苏清媛风尘仆仆的背影，看到了血衣魔君搅动风云，看到了老道士重伤闭关的虚影，看到了仙武道宗在风雨中飘摇。。。

生与死的界限，在这一刻变得模糊。

林渊更加沉默，他无数次的心中自问。

何为生？生又是什么？

是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是猎物的鲜血喷洒？是田间的劳作？

是病榻前的守护？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持？是面对绝望时依旧不肯熄灭的心火？

死又是什么？是躯体的冰冷？是意识的消散？是黄土下的掩埋？是瘟疫中的溃烂？是强权下的碾轧？还是。。。一种必然的归宿与轮回的起点？

无数次的感悟中，林渊逐渐明悟了一些什么。

“原来如此。。。”

在意识沉沦的深渊边缘，林渊嘴角却勾起一丝近乎明悟的弧度。

他不再抗拒死亡的气息，反而主动去感受它，理解它，如同感受生的律动。

生死并非对立，而是如同昼夜轮转，如同阴阳相生。

没有死亡的沉寂，便无法彰显生的璀璨，没有生的挣扎，死亡亦失去了其终结的意义。

凡人的生命短暂如蜉蝣，但正是这短暂中的爱恨坚持，挣扎乃至面对死亡时的恐惧与坦然，才构成了生命最本真、最磅礴的真意。

向死而生！

这一刻，林渊感悟到了一抹明悟，也真正意义上的感知到了生死意境中的生死相依，宛若日月本源那般，相克相生！

就在这明悟升起的刹那！

林渊体内，那沉寂了六十年，如同死火山般的气海核心，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心跳声。

“咚！”

如同混沌初开的第一声心跳！

积压了六十年的凡尘感悟，那沉淀了无数生死悲欢的庞大精神力量，在这一刻，在金鳞宝衣持续的，润物无声的滋养下，终于冲破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枯竭的气海深处，一丝微弱却无比精纯，蕴含着难以言喻，生死轮转意境的崭新力量，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