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聪提着尚方宝剑大步走进甘泉书院的后院,身后跟着数十名宣武卫。
朱聪的步伐踏进后院的同时,宣武卫三步一卫、五步一岗将整个甘泉书院围了起来。
何迁看着拿着尚方宝剑的朱聪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下一刻何迁强自镇定心神冷笑着说道:“吴王……哦,准确的说应该称呼您陛下才对。”
“何迁,你疯了?”
“何迁,你发癔症了?”
何迁一句话,让唐枢、洪桓二人大惊失色,赶忙出言呵斥何迁,让他不要乱说话。
唐枢、唐枢二人不知道朱聪的身份吗?
不,他们二人早就猜到朱聪的身份了。
他们不傻,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敢把东南各地军政大权如此放心地交给一个亲王,而且一交就是数个月,并且还不派任何人钳制。
并且‘吴王’这个封号
朱聪这个名字
但凡有一点脑子,都能猜到吴王是谁。
但是只要朱聪没有捅开这层窗户纸,就没人敢说出来。
二人深知,有些事,跟吴王是可以谈的,跟皇帝就没法谈。
皇帝之所以用这个假身份,应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同样也给君臣之间留下来余地。
何迁面露不屑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我不信;你二人没有猜到吴王的身份。”
“闭嘴!”
洪桓呵斥了何迁一声后对朱聪说道:“殿下,何迁他是发癔症了,请殿下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朱聪将尚方宝剑搭在地上,双手拄着剑柄冷声问道:“何迁,刚下本王听见你说陛下负了你们?”
“不错!”
“本王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诡辩的言论!”
“当今陛下,名为玄修暗操独治,外用严党内用宦奴。一意搜刮天下民财,厉行一君独治,
置内阁如仆人,视百官如仇寇,要罢便罢、要杀便杀。授权柄于宦官,以家奴治天下。”
何迁满脸正气,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不修德政、戕害士民,乱祖宗之法,轻慢圣人之言,掠夺士民之财……嘉靖者,家家皆净而无可用之财!”
何迁的话还没说完,洪桓、唐枢二人便被何迁的话吓得‘晕’了过去。
那句乱祖宗之法,骂得是皇帝掀起的大礼仪之争,将仁宗移除太庙,把太宗皇帝提为成祖,几乎指着皇帝骂他不孝。
更让二人头皮发麻的是那句‘嘉靖者,家家皆净而无可用之财!’。
直让洪桓二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直骂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跟何迁这个疯子在这喝茶。
更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昏’过去。
就在洪桓二人‘晕’倒之际,朱聪眼神冰冷却语气平静地说道:“好好好,好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阳明先生的心学就是让你们,用来自欺欺人的吗?!”
何迁反问道:“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