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调查员居然会放我们走,真是太稀奇了……现在我们往哪走?打道回府吗?”
“开去结界附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停!”孙必振吩咐道。
望着驶离的轿车,远处的锻天司停下了脚步,望着猎巫人的队伍。
“炭笔在哪?”他问粘土司。
锻天司的头颅在燃烧,他身躯上的火焰比蔷薇更红,但由于这个原因,他很难看清现实中的东西:无论他看向哪个方向,看到的都是红色。
粘土司合十道:“应该在那辆车里。”
“他的科马洛夫神教没有跟他一起来吗?”
粘土司摇了摇头:“燕崇武说,苏联人已经剿灭了他的信徒,到伊斯坦布尔的只有他一个。”
“无所谓,第七件遗骸在他身上吗?”
“我不知,但……我觉得是时候了,基里连科,是时候了。”
锻天司基里连科笑了,三颗被金属线缝住的眼睛依次睁开,沿着眼睑留下红色的泪来。
粘土司的金面依旧不悲不喜,但他微闭的双眼也流出喜悦的泪水,“大福报将要得到,太平世界将要到来……”他喃喃自语。
“来吧,来看看你我究竟谁才是对的。”
说到这,锻天司将蔷薇插进口袋,从军服里掏出了四样东西。
那是四块金属,形状各异,有的像肋骨,有的像下颌骨,无论形状如何,都散发着旺盛的炁,几乎扭曲了周遭的现实。
锻天司恭敬地单膝跪地,将四块骨骸放在了地上。
这正是第二篡史者科马洛夫的遗骸,其上似乎铭刻着地狱铭文,可惜,那些地狱铭文破碎了,因此看不出原意,只能被揣测,无法被解读。
粘土司顶礼合十,念了一声“阿门”,接着问道:
“那束蔷薇,是什么来头?我看你一直随身带着。”
“送给他的礼物,我和程立身追随他时,一直用蔷薇做信物。”
锻天司将蔷薇放在四块遗骸之间,看向粘土司。
“拿出来吧,我听说蛇孽司把他的那块给你了。”
月色摇曳,粘土司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从袈裟中取出两块骨骸,轻轻放在了地上。
“开始吧。”
两名大祭司开始带头吟咏拜火教的往生咒,无数碳薪加入其中,火势渐盛,四下亮如白昼,狂热之音响彻伊斯坦布尔:
“
火来焚旧业,
灰去洗前尘,
以我心头焰,
照破地狱门;
烈骨烧魔障,
炎心断孽根,
飞灰随劫尽,
明光耀乾坤;
三灾同火化,
百苦付流焚,
万象归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