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不敢说全知道吧,我偷听燕崇武跟人聊天时听到,科马洛夫是在世纪之交时碎裂的,他的碎块同时掉落在历史和未来当中,至今为止,只有七块落在了历史,第八块仍在未来。”
换做任何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但猎人王和猎人张都混过密教,他们很清楚:在太阳照耀不到的地方,一切荒诞之事,皆有可能发生。
“也就是说,科马洛夫的第八块碎片,会落在伊斯坦布尔?”猎人王猜测道。
“没错,你猜得很对,”猎人刘点头,“我们此番前去,就是去抢那第八块碎片。”
停顿片刻,又说:
“所谓的重振武都防剿局旗鼓,只不过是个幌子,骗骗年轻人也就得了,骗老油条还是嫩了点。”
这话怪是怪了点,但猎人王和猎人张没有多想:猎人刘毕竟比他们早进入防剿局,自称老油条也没什么问题。
猎人张挠了挠腮,问猎人刘:“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这个科马洛夫,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派我们去抢他的碎片?”
猎人刘耸肩道:“这我确实不知道了,因为打心里好奇,我也找人问了,但目前也只猜出个大概。”
“你不妨说说,这里没外人。”
猎人王和猎人张都为防剿局卖过命,猎人刘没理由不信任他们,于是悄然道:
“我刚才说了,铸匠的教义,也就是拜火教的教义,写在了科马洛夫身上。
但因为这人碎成了八块,教义也就不完整了,拜火教有诸多分歧,都是因为拜火教的大祭司们只见过科马洛夫的碎片,没有见过完整的科马洛夫。
就说落在凡世的那六块碎片吧,落在苏联的四块实则在天火教的锻天司手里,落在伊朗的一块在人火教的蛇孽司手里,至于申国那块,在听红寺的妖僧冉光手里。”
“是那个粘土司?”猎人王忙问,“我听局里一个退休的老猎人说过,地火教的粘土司就叫冉光。”
猎人刘点了点头:“没错,是他。”
“那落在地狱的一块呢?”
“我听人说,落在地狱的那块,几经波折,最后落在了圣三一的天火手里。但天火曾是锻天司的门徒,所以锻天司应该见过那一块,也有记录碎块上的地狱铭文,如今在谁手里都无所谓了。
总之,除去最后还未降落的一块,科马洛夫的碎片全都在拜火教手中,理论上只要得到第八块碎片,就能拼凑出完整的教义。
没人知道拼出教义意味着什么,但混密教的人,十个有九个是狂热的疯子,他们愿意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目的赴汤蹈火。
噢,我不是说你们俩,你们俩还不赖。”
猎人王沉思片刻,又追问道:“不,你还是没说明白,燕崇武为何要趟这趟浑水?拜火教的教义,和我们有何关系?难不成那东西拼出来能毁灭世界?”
“如果真能毁灭世界,怎么可能只派我们去?那不得全国总动员?”猎人张插话道。
猎人刘答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燕崇武。”
“我们和他不熟。”猎人王摊手。
猎人张也说:“没错,你总说的这个燕崇武局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只听说过,却没亲自见过。”
“他?他是个马基雅维利主义者。”
“什么意思?”
“有点类似申国的厚黑学,意思是,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猎人刘说完,停顿片刻,放下了匕首,补充道,“我只是客观地评价,没有褒贬之意。”
三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过了五分钟,猎人刘开口道:“马上到伊斯坦布尔了,不管武器趁手与否,多少拿几件吧,带来不用,多么浪费。”
这口气,又变回了他们熟悉的那个猎人刘,猎人王望着箱子里的兵刃,摇了摇头。
“张,你呢?”
猎人张也摇头,“我用不惯,再说,你也没拿啊。”
猎人刘举起匕首,“这个足矣。”
就在这时,飞机左翼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飞机剧烈摇晃起来,机身朝着右侧偏移,似乎被某股力量拖曳着朝外侧飞去,而且渐渐失去了动力,开始朝地面迫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