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蒙金,你派的人有些弱啊,你没派门徒吗?”
刀虻司和猯蚊司说的都是地狱铭文,蒙金司当然听得懂,但他的回应却是英文,依然只有一个字:
“No。(没有。)”
其实蒙金司没有说实话,米苋和米菔都算是门徒,但他们被猎巫人打得落花流水,蒙金司碍于面子,不愿承认他们是自己手下的门徒。
“我们这边确实没有人手,但你黄金教不会连个门徒也没有吧?”刀虻司问。
蒙金司没有回答,转身看向了过道门,门后,蛞蝓司从阴影中现身,轻声言道:
“我去车尾看过了,没有戏命司的踪影,只有一些普通乘客。我觉得没必要闹出太大动静,所以就没杀人。”
听闻此言,刀虻司和猯蚊司都哈哈大笑起来。
“猯蚊,听见了吗!我就说女人家家的不会办事!”
“好歹是同事,你还是少说两句吧,笑就罢了,何苦揭人家短呢?”猯蚊司阴阳道。
蛞蝓司没有生气,反问两名大祭司道:“什么叫不会办事?你们想怎么办?”
刀虻司狞笑几声,言道:“那戏命司是戏武神的人,想来懂得易容之术,我们未必看得穿他的伪装,那就把车上的人全都杀掉,最为稳妥。你也不是一百岁的小儿了,怎么这样简单的道理也需要我教你?”
“没错,”猯蚊司也附和道,“我们已经到这里了,动静就不可能小。申国有句古话,叫‘既来之则安之’,意思是‘既然来了,就安葬在这里’,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也让外国人体验一下申国智慧和申国效率。”
蛞蝓司不说话,而是看向蒙金司:蒙金司毕竟是这里地位最高者,没有他发话,三人的态度只能是态度。
蒙金司空洞的眼孔中传出一个单词:
“check。”
这个词的含义有许多,既可以是“检查一下”,也可以是“我知道了”,但蒙金司刚说完,便动身朝车尾方向走去,看来他的意思是前者。
其余四名大祭司只能跟着蒙金司走,白金司紧随其后,然后是嬉皮笑脸的猯蚊司和刀虻司。
蛞蝓司叹了口气,转身看向米苋和米菔。
“缝的严实吗?没有开线吧?”她问。
米菔愣愣地点头。
“那就好。”
说完,蛞蝓司跟随蒙金司而去,只留下米氏兄弟在原地失神。
蛞蝓司走后,米菔突然开口道:“她真好。”
米苋也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为啥咱遇不上这种上司?”
另一边,蒙金司缓步通过车厢,白金司跟着他,刀虻司和猯蚊司则开始滥杀无辜。
通过两节车厢后,刀虻司脑袋上已经多了许多干瘪的头颅,他凑近蒙金司,说:“这些都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凡人,显然不是戏命司伪装而成,我想,戏命司躲在车尾。”
“没错,蒙金,你让白金往后稍稍,一会打起来,别溅着他。”
蒙金司不语,只是一味前进,猯蚊司见他不答话,挤到白金司前面,把他挡在了身后。
“去,去,不能打又不能说话,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杵在那碍事。”刀虻司道。
白金司不语,只是不语。
五人继续前行,穿越过道,凛冽的炁让车厢内的灯闪烁起来,脚步声回荡,车厢摇晃,猯蚊司留下一行血脚印,白金司避开了每一个脚印,蛞蝓司则嫌恶地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