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别说了,菜都凉了,吃菜吃菜……”
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红米饭和烤羊肋排,隔着桌子抓起一块羊排,递给了张莲旭,想借此堵上她的嘴。
“多谢你,师弟,你比这矬子体贴多了!当初他来我师父这边时,张可薇估计嫌他个子矮,不肯带他;张可菿是死人,没有炁,不能教他;因此便由我这个大师兄来带。
结果呢,我教他开迭代之门,他把胳膊扭断了;我教他学‘笤帚’,他把衣带全扯烂了也学不会;一看这家伙嬉皮笑脸的,显然是故意的,我急了,问他到底想学什么,这家伙说想学白门术!哈哈哈哈……最后果然叫我师父赶走了,白门术连我都没学到,哪轮得到你!”
张莲旭说张可薇嫌王不佞个子矮,多半是以己度人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握着羊排猛啃,看来区区一块羊排堵不住她的嘴。
孙必振叹了口气,他已经尽力了,可惜拦不住张莲旭硬是要说。
“王苏丹门下本来人少,内门弟子更是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除了这厮,就只有水螈和羊巴那两个夯货,他跳槽一走,王苏丹手底下连个人模人样的家伙都没了,王苏丹只能把事情交给羊巴去做。
羊巴本来就粗鄙,王不佞一走,活计都落到了它身上,羊巴因此更加暴躁了。我看,王不佞要是遇上羊巴,肯定要被它胖揍一顿!”
说着说着,孙必振突然注意到张莲旭面色不对,预感到她要吐,眼疾手快地抓起餐桌上一条垫手的帕子,冲上去捂住了张莲旭的嘴。
果然,张莲旭“唔”地一声吐了出来,幸好孙必振捂住了她的嘴,污物含在了嘴里,没有吐到桌上。
包厢里没有痰盂,也没有垃圾桶,孙必振火急火燎地架着张莲旭奔到包厢外,在一处洗手池附近松开手,让张莲旭吐,又轻轻拍着她的背。
店老板揣着手凑了上来,用波斯语说这些什么,孙必振听不懂,担心店主看出张莲旭喝了酒,赶忙打开水龙头冲掉张莲旭的呕吐物。
“Sorry,sorry…”孙必振冲店老板赔笑道,对方没有多说什么,惴惴不安地走开了。
张莲旭吐完仍不见清醒,话也不说了,苦着脸看向地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孙必振把她搀扶进包厢,也没心情吃饭了,扶着张莲旭坐回原位,扭头看向召潮司和孙露红,她俩倒是吃的很欢,不用担心这桌好菜会浪费。
再看程丽敏,她从随身挎着的包包里取出一包维维豆奶,用热水冲开喂给王不佞喝,估计是替王不佞解酒;或许是不满张莲旭揭王不佞的短,她瞥了张莲旭一眼,没有主动给张莲旭分豆奶,孙必振也不好意思替张莲旭要,只能喂张莲旭喝了许多热水。
饭菜基本上是召潮司和孙露红解决掉的,剩下的酒也被她们喝了个干净,孙必振把酒瓶装进魔术口袋,盘算着该结账了,却发现结账的任务落到了自己身上:王不佞和张莲旭都喝多了,没法和店主交涉;程丽敏要照顾王不佞,腾不出手;结果只能由孙必振去结账,真是愁煞人也。
孙必振用头巾护住脸,以免店主看到他心虚的表情,他本担心店主不肯收通行金箔,却没想到店主干脆不肯收钱。
“why?”孙必振问。
店主用蹩脚的英语解释,再由孙露红翻译给孙必振,大概意思是客人一定吃了不合适的东西,这才身体抱恙,店家不收钱,希望孙必振原谅。
看来店主不知道他们喝了酒,反倒以为是饭菜不合口味,孙必振松了口气,转念一想,觉得店主真是个好人,于是把两块通行金箔塞给了店主。
“孙露红,你告诉他,饭菜没问题,一切都很好,不用担心了。”
店主其实也不精通英文,听完孙露红的翻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看看孙必振塞给他的金箔,还以为这是什么纪念品,也没多想,直接塞进了柜台抽屉。
吃完饭时间尚早,但两名同伴喝醉了,无处休息,孙必振和召潮司一合计,索性带着行李物品直奔火车站,在火车站里休息,既安全又方便。
可惜,等进了火车站,孙必振才发现伊朗的火车站候车区是男女分开的,六人没办法待在一起,只能嘱托召潮司和孙露红照顾好张莲旭,由自己带着王不佞候车。
所幸伊朗火车站的安检不似申国那样严格,孙必振扶着醉醺醺的王不佞混进了候车区,把他扶到了座位上。
望着候车区里不多的几人,孙必振松了口气,大不里士前往边境拉齐的人并不多,等过了霍伊(一个站点)人只会更少,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孙必振看向王不佞,王不佞虽然喝了维维豆奶,清醒了些,但还是不想说话,估计是被张莲旭揭露黑历史给整伤心了。
“你还好吗,师兄?”孙必振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