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卡车只是拜火教袭击武神祠的原因之一。除了卡车,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戏命司。”
“什么?!”孙必振猛地睁大了眼睛。
王不佞没有察觉他的反应,继续慢条斯理地解释:“师弟,你是今年才入祠的新人吧?你多半还不知道,戏命司是我们武神祠最神秘的大祭司之一,他与欺诈司、剧毒司交情深厚,人脉广泛,却在一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直到我出国为止都没有听到他的线索。
虽然戏命司并未跻身黑五,但其实力绝不在黑五之下,不但如此,在无光地狱中,他的人脉堪称豪华。但正是这豪华的人脉,给我们带来了麻烦。
你们知道拜火教的蛇孽司吗?蛇孽司的教团名为人火教,他原本统治着白烟城,但在七年前,沸腾司把蛇孽司赶出了白烟城取而代之,蛇孽司因此怀恨在心。
粘土司也与沸腾司交恶,原因我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除锻天司外,沸腾司几乎得罪了拜火教的所有重量级大祭司,整个拜火教都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照理说,沸腾司的恩怨与戏命司无关,偏偏戏命司曾救过沸腾司一命。自那以后,沸腾司便藏身于天京子宫,不曾离开。这件事在外界引发了许多误会,密教信徒们因此认为,沸腾司是我们武神祠的外围成员,来找沸腾司寻仇的仇家哪管青红皂白,因为沸腾司,我们白吃了许多亏,这也是拜火教袭击我们的第二个原因。”
王不佞话音刚落,众人忽然陷入短暂的沉默,除了程丽敏和他本人,其余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孙必振。
“你们……都看他干什么?”王不佞满脸疑惑。
张莲旭指了指孙必振,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位,就是你口中的戏命司。”
王不佞的下巴掉到了地上——是字面意义的掉到了地上,他的舌头像红地毯一样摊开了,能把幻术用到这种地步,王不佞不愧是欺诈司的大弟子。
“不、不是,戏命司?”王不佞收起幻术,用五指指向孙必振,睁大眼睛看着张莲旭,“这玩笑可不敢乱开,你当真的?”
“我才懒的和你开玩笑。”张莲旭嘟囔道。
王不佞当即站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王不佞一年前赴阿美莉卡,在酸肠司手下办事,因此对申国的情况所知甚少,也没有参与偷卡车撞傀儡司的行动,故而不知道孙必振的身份。
见王不佞惊得说不出话,张莲旭点了点孙必振,把孙必振的经历简短地概括了一遍,接着说道:“现在看来,地火教的麻烦就是你引来的,你要负起责任,不许再做临阵脱逃的打算。”
这话显然是说给召潮司听的,召潮司听完,耳朵孔里开始往外冒烟,嘴里发出“乌鲁乌鲁”的叫唤声,孙必振赶忙安抚她,好悬没打起来。
张莲旭却不害怕,朝孙必振摊开手:“先前说好的金箔,拿来,我用来订票和置办贿赂。”
孙必振刚把手伸进魔术口袋,召潮司就把右手搭到了他后颈上,用心声说:“你别给她,看她怎么办!”
看来召潮司不愿意让孙必振去伊斯坦布尔冒险,所谓的“不拦”,也只是不当面阻拦,背地里还是免不了使绊子。
相比于张莲旭,孙必振显然还是更害怕召潮司,她看似是在抚摸孙必振的后颈,一旦惹毛了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孙必振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番,把手抽了出来,朝张莲旭摊开空空如也的手。
“没……没了,弄丢了。”
“丢了?”张莲旭显然不相信这话,“通行金箔这种又重又亮闪闪的东西,怎么会丢了?”
孙必振学着召潮司的样子,抬眼看向别处,睁眼说瞎话道:“反正、反正是弄丢了。”
张莲旭是个聪明人,她狡黠地看向孙必振身后的召潮司,眯缝着眼睛盯着她看。
召潮司果然心虚了,抬眼看向了别处。
张莲旭确信是她在搞鬼,嘟圆了脸,装作生气的样子训孙必振道:“你要是小气病犯了,不想出资,那倒可以理解,毕竟这事情原本不该你贴钱;但如果你真是把金条弄丢了,那除过通勤费用,我还得给程丽敏博士塞个红包,求她给你看看脑子,哦,不对,是看看你脑袋里的维维豆奶,那豆奶一定是变质了,否则一个智力合格的成年人不至于把金条弄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