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殇狡诈聪明,立即明白了虻的计划,他想封虻为上将军,但虻推辞说:‘我身体羸弱,不擅武艺,愿终身做税吏侍奉大王。’
冯殇大喜,按照虻的计划,假称生病,通知武都,召大王和石头王来冯地。
大王与石头王到达后,冯殇先请大王入内,将其杀害,剥下大王的皮肤裹在自己身上,伪装成大王,准备再杀石头王,石头王察觉不妙,侥幸逃脱,这才有了后来石头王复仇的事情。”
听完后,孙必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我的乖,你这个版本是从哪儿听来的?”
召潮司回答:“这个版本流传很广,很多鲛人都提到过,我听许多人都是这么讲的。”
米歇尔也应和道:“是的,鲛人女士讲的这个版本,在密教信徒之间更为盛行,大家普遍认为石头王天生残疾,而非后天自残,毕竟他只是为了见冯殇,没有自残的必要。”
孙必振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有趣,但我在乎的不是石头王,我其实更好奇冯殇的桥段。欺诈司给我讲的版本里,也有冯殇易皮的桥段,这剧情听起来很像画皮的故事。”
米歇尔答道:“没错,石头王的故事确实和画皮有关,而画皮又跟鲛人脱不开干系。故事里的汪洋司和虻,都是鲛人的形象,虻所用的神奇粉末也契合画皮的制作工艺。”
孙必振听罢,忍不住看向孙露红,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孙露红被看得有些发毛,嘀咕道:“爸,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孙必振笑了笑:“你不是正穿着画皮吗?我在想,你身上这张画皮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是怎么把你从一米变成一米八的?”
孙露红顿时脸红了,一时之间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马卫家见她尴尬,赶紧打圆场:“好了,别纠结这个了,下一个轮到谁讲故事了?”
孙露红怯生生地举起手,声音弱弱的:“该我了……呜。”
轮到她讲故事,孙露红却犯了难。她低头苦思冥想半天,也没想出该讲什么,只好向孙必振求助:“爸,我实在不知道讲什么。”
孙必振坏笑着建议道:“那就讲讲你是怎样换上画皮的吧。”
孙露红点点头,开始讲述:“嗯……那天我和叔叔去逛商铺,先选了一幅画,付完钱,卖皮的老板递给我一张皮,让我穿上。”
“就这么简单?”孙必振追问。
孙露红摇摇头,双手比划了一个三角形,解释道:“没那么简单,那张皮一开始特别大,松松垮垮,完全不合身。老板拿出一个布满小孔的漏斗,对着我吹气,漏斗里喷出彩色的粉末,洒在我身上,痒得要命。过了一会儿,松弛的皮就慢慢贴合身体,鼓了起来。整个过程特别痒痒。”
听她这么说,召潮司忍不住插嘴:“你确定是痒不是疼?我听说很多人换画皮时疼到哭嚎,你怎么只觉得痒?”
孙露红认真地点点头:“真的只是痒,没疼。”
召潮司不再追问,但孙必振仍有疑惑,继续问道:“那画皮原本是什么样子?真就是一张人皮?”
孙露红点头:“嗯,就是一张塌瘪的人皮,看起来怪吓人的。”
孙必振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马卫家,笑着说:“马哥,我记得你说过,这趟是要送一张画皮去赤鹿?能不能让我瞧瞧那张皮?”
马卫家爽快地应道:“没问题,等我拿出来给你看……”
说着,马卫家伸手朝衣服下方掏去,但没等他掏出画皮,船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船舱里的照明灯也高频闪烁。
众人被突然而来的摇晃影响到,没有继续聊天的心情了,等摇晃结束后,船舱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马卫家端着枪,用枪口戳了戳天花板上的灯,让灯恢复正常。
“怎么回事?这船出故障了?”马卫家疑惑道。
“科教的船不至于出故障,我想,多半是遭到什么东西攻击了。”米歇尔说。
召潮司困惑道:“不应该啊,有我在,咸水洋上的海兽不可能发起攻击。”
“多半不是海兽干的,诶呦,又来了……”
正说着,信使开始剧烈晃动,金属船体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仿佛被某种巨力撕扯。
摇晃持续了三分钟,船舱内的照明灯狂暴闪烁了片刻,终于失去了生机,陷入了橘红色的停滞状态,船舱顿时被一片令人不安的橘红色充斥,米歇尔不得不抽出撬棍提供照明。
不但照明中断了,船体本身似乎也停止了前进,炁炉内的李世界睁开双眼,爬了出来,脸色虽平静,眉间却多了几分凝重。
摇晃暂时停止了,李世界掏出反坦克撬棍,撬棍闪了闪,很快亮了起来。
“挺好,还够用,”李世界掸了掸道袍,语气故作轻松,“我还剩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炁,虽然比我估计的少了一些,但也在意料之内。”
“大圣,这晃动是怎么回事?”孙必振忙问,虽然不知外面是何物,他已经抽出公平之矛,随时准备跳出舱门迎战了。
“不知道啊,我也说了,我之前从来都是走路去呻吟公国的,没有坐过船。你们等着,我去看看究竟。”
说罢,李世界一挥道袍,走到舱门旁,推开了舱门,却看到门外亮堂堂一片,有摇曳的光在门外舞动,见舱门打开,躁动的光开始向舱内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