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龄再次对邹青钟刮目相看。
“他喜欢画乌龟,你让他画去呗,又没画你脸上,你着什么急?”
邹青钟有些委屈:“大人说的轻巧,总是我若是不拦,那乌龟就画到大人脸上了,就这还画到了辛参领腿上……”
薛龄只听到了关键词,乌龟画腿上了!
岂有此理?
辛夷的腿他都还没摸过,竟然被人画上了小乌龟!
这个程锦丰果真是皮痒痒了!
欠收拾的小屁孩都惹人讨厌。
“哦,居然还有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安心办你的差吧,等会儿就要出发了,别耽误了时辰。”
薛龄心中怒火中烧,皮笑肉不笑地打发了邹青钟。
邹青钟自知失言,也不敢再过多纠缠。
其实,刚才他说完有些后悔。
但是没想到薛龄居然如此风平浪静。
明明此前他还听人说消化,薛龄对新参领像是生了情愫,被辛参领关照了一下伤口,就激动的晕了过去。
怎么现在看他反应如此平淡?
邹庆忠揣着一肚子的问题来,又带着一脑子的浆糊走了。
薛龄也没心思洗漱了,胡乱借着雨水摸了把脸,索性改道,去看看这杜老将军和程小将军到底在做什么妖。
刚在大雄宝殿门外,就听见贵公子那标志性傲慢的声音在大殿上震荡。
“谁!是谁给我站出来,我要活撕了他?”
贵公子捧着一面铜镜,看着脸上五花八门的乌龟,气得暴跳如雷。
程锦丰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默默看好戏。
但薛龄站在他身后,名分明看见他手上还有一只朱砂笔。
杜老将军蹲在角落里,一直死死盯着被捆的结实的闵南枝,一下一下地戳着尖木棍。
地上满是大片大片的黑色炭痕。
这两人的所作所为和邹青钟所说分毫不差。
薛龄又去看辛夷的衣裳,小腿上果然有一道浓浓的朱砂印记。
岂有此理?
士可忍,孰不可忍。
叔可忍,他不能忍。
得想个法子惩治一下杜老将军和程锦丰,要是这两人一直这么闹下去的话。
别说赶路了。
辛夷只怕还要更加费神呢。
黄皮子大仙儿吊在屋檐上,看见薛龄站在门前发呆,想起它的三块肉来,又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开了亲爷爷。
薛龄不胜其烦,索性丢了三块肉给它堵嘴。
黄皮子大仙这才闭嘴。
肥狗獾饿了两天一夜,此时也有些饥肠辘辘,但实在拉不下脸与薛龄服软。
它撑着最后一口气,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