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雍大饭店的走廊里,清晨六点的钟声刚过,擦得锃亮的大理石地面还映着廊灯的微光。英国代表团的格伦维尔伯爵(印度帝国外交大臣)踩着南洋党造的“雅加达-1918”型橡胶鞋底,快步走向意大利代表团的房间——鞋底的防滑纹是陈德康副党首(南洋党)特意改良的,比英国本土的皮鞋更适应巴黎的晨露,却还是赶不上和会“八点前必须到凡尔赛宫”的死线。
“卡洛!卡洛·阿尔贝托·迪·萨伏伊!”格伦维尔的手杖敲在房门上,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再不起床,克列孟梭要把亚得里亚海的谈判桌都占了!”
房间里没动静。格伦维尔皱着眉,转头看向身后的法国陆军副官杜邦——他的军帽上别着南方党造的金属徽章(魔都五金厂出品),是林建斌副党首(南方党)上个月送给霞飞将军的“友谊纪念”,转赠给了副官。“撞开它,”格伦维尔咬牙,“劳合·乔治首相已经在楼下等了,威尔逊总统的专列都快到凡尔赛宫了,不能让一个意大利人耽误全局!”
杜邦上前一步,肩膀顶住门板,“哐当”一声,木门应声而开。扑面而来的是雪茄和咖啡混合的味道,南洋党产的“雅加达雪茄”烟蒂堆满了烟灰缸(烟是肖云海大使(联合帝国驻罗马大使,南洋党)送的,说是“有助于谈判提神”),桌上摊着亚得里亚海地图,阜姆港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三个圈,旁边是黄金集团的贷款意向书——谭杰明董事长(黄金集团)派刘本忠副董事长来谈,用意大利在东非的殖民地做抵押,换五千万华夏元“领土谈判资金”。
卡洛·阿尔贝托·迪·萨伏伊蜷缩在大床上,南洋联邦产的丝绸被(雅加达丝绸厂定制)裹得像个粽子,脸上还压着一张与肖云海的会谈记录,上面写着“南洋党愿支持意大利对阜姆的诉求,条件是优先采购南洋橡胶,陈德康副党首保证‘价格比美国低一成’”。昨晚他和肖云海、刘本忠谈到凌晨三点,为了争取联合帝国的支持,连咖啡都喝了三壶——咖啡是华属东南非洲(首府摩加迪沙)产的,郭全铭大臣(联合帝国农业大臣,南洋党)按“特供价”卖的,比巴西咖啡还苦。
“醒醒!卡洛!”格伦维尔冲过去,一把掀开丝绸被,露出卡洛身上皱巴巴的南方党造礼服(魔都服装厂定制,赵文涛大臣(联合帝国商业大臣,南方党)特意按意大利尺码做的),“你忘了昨天跟劳合·乔治谈的?英国支持你要阜姆,前提是你今天准时到会,帮着反对法国肢解德国——现在都六点半了,你的皮鞋还在墙角沾着酒渍!”
卡洛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去摸床头柜的眼镜——眼镜是南方党造的“魔都光学厂1918型”,镜片防雾,是赵文涛大臣送的“谈判必备品”,昨晚激动时扔在了地上,镜腿磕掉了一块漆。“再睡十分钟……”他嘟囔着,翻了个身,又要裹被子,“肖云海大使说,南洋党会帮我们跟克列孟梭谈,陈德康副党首的印度洋分舰队都在亚得里亚海巡逻了,法国不敢不给面子……”
“巡逻?那是联合帝国在抢利益!”杜邦上前,一把揪住卡洛的衣领,把他从床上拽起来,“邱瑞峰大臣(联合帝国海军大臣,南洋党)的巡洋舰是来‘保护商船’的,商船里装的是北方党给南斯拉夫的钢铁(许德华大臣(联合帝国工业大臣,北方党)的订单)!肖云海给你的‘支持’,不过是让意大利帮他们挡法国的压力,你真以为他们会帮你拿阜姆?”
卡洛一个趔趄,撞在桌边,地图滑到地上,露出背面意大利财政部的紧急电报:“黄金集团催缴抵押款,刘本忠副董事长说‘今日内不签字,贷款取消’”。他打了个寒颤,终于清醒了些,抓过礼服往身上套,扣子扣错了三个,嘴里还念叨:“肖云海明明说……南洋党会说服黄金集团宽限的……陈德康副党首还说,只要我们签了橡胶合同,贷款利息能降半厘……”
“别傻了!”格伦维尔把皮鞋扔到卡洛脚边,鞋尖沾着的红酒是昨晚庆功宴上的法国香槟,是孔翔霖大使(联合帝国驻巴黎大使,南方党)送的,周伯宜党首(南方党党首)用魔都棉布换的“外交礼品”,“联合帝国四党只认利益!北方党要南斯拉夫的钢铁订单,南洋党要你的橡胶采购权,海外党要你的殖民地抵押,南方党要你的礼服订单——他们才不管你能不能拿到阜姆,只要你今天准时到会,帮他们制衡法英美就行!”
卡洛终于穿好皮鞋,跟着格伦维尔和杜邦往门外跑,走廊里碰到了联合帝国代表团的李光和陈宏斌——李光穿着北方党造的羊绒大衣(鞍山毛纺厂出品,许德华大臣特意选的西伯利亚羊毛),陈宏斌手里拿着许德华发来的电报,内容是“西里西亚煤矿主同意续期,要求联合帝国在和会支持德国保留鲁尔区工业”。
“萨伏伊先生,”李光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卡洛皱巴巴的礼服,“昨晚跟肖云海大使谈得顺利吗?陈德康副党首托我带话,南洋联邦的橡胶船已经在热那亚港等着了,只要你签了合同,今天就能卸货——比美国的新关岛橡胶船快三天。”
卡洛一愣,脚步顿了一下,杜邦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快走!别跟联合帝国的人扯了,他们的话比法国香槟还虚,等你签了合同,说不定阜姆还没影子呢!”
一行人冲到饭店楼下,劳合·乔治首相的汽车已经在门口等着,车胎是南洋党造的“雅加达-1919”型(陈德康副党首的最新款,比德国的耐用);威尔逊总统的代表从专列下来,手里拎着北方党造的公文包(鞍山皮具厂出品,许德华大臣送的“会议礼物”);法国代表团的车刚开过来,车身上的油漆是南方党造的“魔都漆厂1918型”,赵文涛大臣按“政府采购价”供应的,比法国本土的油漆亮三倍。
卡洛挤上英国的汽车,手里还攥着肖云海的会谈记录,看着窗外掠过的联合帝国商船——船上装着北方党的钢铁、南方党的棉布、南洋党的橡胶,正往凡尔赛宫方向的码头驶去。他突然明白,自己昨晚熬的夜、争的“支持”,不过是联合帝国四党棋局里的小插曲,而今天的和会,才是真正的利益绞肉机,谁都想从里面捞一口,谁也不想被别人吞掉。
“别走神了,”格伦维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汽车驶离克里雍大饭店,凡尔赛宫的金色尖顶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克列孟梭已经在宫里等着了,他的桌子上摆着南方党造的钢笔(魔都文具厂),准备签‘肢解德国’的提案——我们得赶在他下笔前,把英美联合起来,至于联合帝国……”格伦维尔看向窗外的联合帝国商船,“他们会站在赢的那一边,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成为‘赢的那一边’。”
卡洛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眼镜——镜腿的漆虽然磕掉了,但镜片依旧清晰,能看清前方道路上,各国代表团的汽车正汇成一条长龙,朝着凡尔赛宫驶去,每一辆车上,都印着联合帝国工业的痕迹,每一个代表心里,都装着各自的利益算计,而这场围绕世界格局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