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的母亲下午突然离家出走,留下的纸条只有寥寥几个字:
“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对不起,我不能再管她了。”
没有签名,也没有联系方式。
之前的电话号码已经显示空号。
朵朵的小天才电话手表现在既打不通他爸爸的电话,也打不通他妈妈的电话。
李洛是在工作结束,打算去学校顺带接朵朵周末的困难班回家时,发现她不在。班主任跟他说朵朵今天没有来上课。
李洛去到朵朵家,发现门没锁,屋里空无一人。邻居说她母亲提着行李早上就走了,什么也没说。小区物业报警后,警方以“监护人失联”进行调查,临时将孩子带到派出所。
然后李洛又辗转去到了派出所。
“你和她是亲属吗?”负责的民警问他。
李洛沉默了几秒:“不是。”
“那你有什么监护权证明吗?法定委托?亲属关系?法院文件?”
李洛低下头,看了眼睡着的朵朵。
“都没有。”他说。
“我们理解你的善意,”女警轻声道,“但孩子的监护问题涉及法律。她母亲已经放弃抚养义务,现在还联系不上,我们只能先走程序,将孩子送往市儿童福利中心,直到法院判定或找到直系亲属。”
“她刚刚失去父亲,如果再送去福利院……”
“我们会有心理辅导老师介入,会安排生活和学习,我们也不希望她。。。。。。只是……这是我们目前最合规最常走的渠道。”
李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他知道女警说的是对的,是规矩,是章程。
可他看着朵朵的脸,看着她蜷缩的样子,眼眶一阵阵发紧。
他是没有资格的。
但这孩子已经在他怀里哭过一次,已经把那些最锋利的情绪卸给了他。
他不能走。
“在找到她妈妈之前,我愿意临时担任她的照护人。”他说。
“那你得签一份责任说明书,”民警拿出表格,“临时照护协议,按公安条例,最长不得超过三十天,期间你要保证孩子正常就学、生活,并接受我们不定期的随访。”
李洛接过笔,毫不犹豫地签了。
就在笔落下的那一刻,他手机响了,是陈思言。
“你在哪?”
“派出所。”李洛的声音有点哑。
那边沉默两秒:“出什么事了?”
“她妈……走了。”
“……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