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羽尘摆摆手,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哎呀,清婉,你想哪儿去了!我又不是让她去刨何家祖坟或者当商业间谍!”他看向林妙鸢,详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让你以正常的商业合作意向为名头,去探探何家在商圈里的真实口碑和信誉度。比如他们做生意守不守规矩?有没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合作伙伴对他们评价如何?特别是何涛本人,在圈子里风评怎么样?是公认的‘儒商’还是人憎狗嫌?”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想啊,国安和公安查案,重点肯定放在他有没有实打实的违法犯罪证据上。但像他这种老狐狸,商业上的灰色地带、擦边球,甚至利用信息差坑人的手段,往往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咱们撕开他伪装的突破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林妙鸢听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又带点小狡黠的笑容,拍着胸脯保证:“嗨~我当多大点事儿呢!包在我身上!老公你放心去缅北‘旅游’,等你凯旋归来,我保证把何涛这老家伙查个底儿掉!别说他商业上那点猫腻了,搞不好连他今天穿什么颜色裤衩我都能给你打听出来!”她说完还冲宿羽尘俏皮地眨了眨眼。
宿羽尘被她这虎狼之词呛得直咳嗽,哭笑不得:“咳咳…打住打住!妙鸢啊,我对一个老头子的裤衩颜色真的没有任何兴趣!你这都什么恶趣味啊!”
“哎呀,就是个比喻嘛!夸张手法懂不懂?”林妙鸢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随即收起玩笑,正色道,“不过说真的,调查何家对我来说真不算难事。你猜怎么着?何涛那一儿一女,正好是我高中同班同学!”她脸上露出一丝“世界真小”的感慨。
沈清婉这下是真惊讶了,眉毛挑得老高:“妙鸢,你跟那何涛的子女是同学?还同班?”
“何止同班!”林妙鸢撇撇嘴,语气带着点嫌弃,“那个何家大少爷,何飞,高中那会儿还追过我一阵子呢!只不过,那家伙就是个逼王!恨不得把‘老子家里有矿’五个字刻脑门上,走个路都像t台模特,说话拿腔拿调,整天显摆他那点家底,烦都烦死了!我当然是理都懒得理他。后来高中毕业各奔东西,也就断了联系。”她语气一转,“倒是他姐姐何薇,人还不错,性格挺温和的,没她老弟那么讨厌。我们俩现在微信上偶尔还会聊几句,朋友圈点点赞什么的。”
沈清婉虽然知道林妙鸢人脉广,但听到这层关系还是有点担心:“妙鸢,有这层关系确实方便些,但你还是得小心行事,千万别为了帮我们查线索,把自己公司给搭进去,或者让何家起疑心。”
林妙鸢给了她一个“放一百个心”的眼神:“我说师姐,我林妙鸢办事儿,什么时候掉过链子?保证办得妥妥帖帖,神不知鬼不觉!倒是你们几个,”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宿羽尘身上,带着点促狭又认真的语气,“特别是你啊,老公!你那腰子可得给我保护好了!万一真让人噶了,咱们姐妹几个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全泡汤了!听见没?”
宿羽尘被她这彪悍的“关心”弄得老脸一红,只能无奈又郑重地点头:“行行行,听见了听见了!放心吧,我心里有谱。一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翻不了天。”
说完正事,宿羽尘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傲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宿总?”陆傲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绷,显然一直在等消息。
“陆总,是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你看方便吗?”宿羽尘开门见山。
陆傲立刻回道:“宿总您太客气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只要我陆傲能办到的,绝无二话!是不是金鳞集团那边有消息了?”
宿羽尘便把由自己假扮他、代替他去曼德勒与金鳞集团“接头”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切入重点:“陆总,他们肯定会再次联系你确认行程。所以,为了计划顺利,能不能暂时把你的手机借给我们用几天?等我们从缅北回来,第一时间完璧归赵。另外,”他语气严肃了几分,“这段时间,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你最好就待在家里,深居简出,暂时别在公开场合露面了,亲戚朋友那边也尽量少联系,最好断联几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陆傲在电话那头听得连连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明白!完全明白!宿总您考虑得太周到了!手机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您送过去,或者您方便的话,直接过来拿也行!我家地址您知道吧?”
“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一趟吧,辛苦你了陆总。”宿羽尘说道。
“应该是我谢谢您才对!宿总,您这次替我、替我们陆家去冒这么大的险……您……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啊!千万保重!”陆傲的声音充满了感激和担忧。
“放心吧,一群宵小之辈,翻不起大浪。待会儿见。”宿羽尘沉稳地挂断电话。
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去陆傲那儿拿手机,你们几个在家抓紧时间收拾一下行李,精简实用为主,晚上十点的飞机,别磨蹭。”他目光扫过安川重樱、笠原真由美和天心英子。
林妙鸢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她语气干脆,不容拒绝。
宿羽尘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行,正好让你也去认认门,顺便见识见识这位陆大少爷的‘壕气’排场。”他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走出了别墅。傍晚的夕阳像个巨大的咸蛋黄,把柔和的金红色光芒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趟前途未卜、充满凶险的征途,镀上了一层温暖而充满希望的底色。别墅的轮廓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厨房里残留的饭菜香气似乎还在空气中飘荡,与即将到来的远方硝烟,形成奇异的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