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血也稳住身形,发出沉闷的低吼,三魔隐隐成合围之势!他们的目标,正是这位灵山派之主。
八名长老见状,拼死冲上前试图护主。
一名身受重伤的长老舍身扑向噬魂,想打断其对南宫溟的精神冲击,却被噬魂眼中的幽光完全笼罩,瞬间魂魄不稳,动作凝固,被侧面袭来的噬血一拳轰在腰间,血肉骨骼顿时化为一滩混合着碎骨的污血!
另一名同样受伤不轻的长老怒吼着施展出灵山剑法,剑光如网罩向噬骨。
噬骨那双枯爪却无视剑光,“嗤嗤”几声抓破护身罡气,精准地抓住了长老的双臂。
肉眼可见的黑气顺着手臂疯狂向上蔓延,那长老发出凄厉到非人的惨叫,仅仅两个呼吸,整个人便如同被风化的岩石般失去了所有水分和弹性,只剩下灰败的皮囊包裹着脆化的骨骼。
八名绝巅长老,短短几个回合,便折损大半!
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气息萎靡。
南宫溟被三大魔头死死困住。
看到刚才三人强大的修为和惨无人道的杀伐手段,南宫溟心里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不过在接受了死亡之后,他并没有像之前想象的那么释然。
他没有去感慨昨日的功败垂成,反而心中多了许多牵挂。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最看重的,或者说心里最重要的并不是什么狗屁皇位,而是这二十年来悉心培养的灵山派弟子。
这些人才是天下间对他最忠诚的人,即便是死,也要替他挡下面前这一劫。
南宫溟的双眼布满血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眼睁睁看着那些视如己出、倾注了二十年心血培养的弟子,如同麦草般在三魔面前纷纷倒下。
他们年轻的脸庞上还带着对师尊的信任和决然赴死的坚毅,却在下一刻化作枯骨、干尸或失魂的躯壳。
噬血如同移动的肉山,狞笑着将一个刚刚冲上来、想要替南宫溟挡下一击的年轻弟子吸到面前。
那弟子惊恐地瞪大双眼,全身的血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挤出毛孔,瞬间化作一团猩红的血雾,伴随着凄厉的短嚎喷洒在南宫溟的脸上、身上,温热粘腻。
噬血满足地深吸一口气,对着南宫溟舔了舔嘴唇:“新鲜的血液,总是那么美味……南宫掌门,下一个该轮到谁了?是你后面那个小姑娘么?”
他血红的眼神贪婪地扫向不远处一个惊恐万状的女弟子,一掌击出,那女弟子的衣衫被掌风震碎,大片雪白的肌肤乍现。
南宫溟全身血气翻涌,对着噬血奋力一击,却被噬魂一掌将他的掌力化解,再出一掌,将他打退七八丈的距离。
而噬血却淫笑着,隔空将双掌催动出强大的吸力。
被女弟子死死用双臂护住的雪白双峰突然炸开,成了两团空中飘散的血雾。
噬骨则用枯爪抓住一个断了一条腿却仍试图爬向他的弟子,黑气迅速蔓延。
那弟子的身体在南宫溟的注视下恐怖地抽搐、收缩,皮肤像劣质的皮革般紧贴在骨头上,发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声响,最终形成一具扭曲僵硬的黑色骨架,那空洞的眼窝似乎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痛苦。
“啧啧啧……”噬骨阴恻恻地笑着,将这“骨雕”随意丢在南宫溟脚边,骨头碰撞地面的清脆声刺耳无比,“二十年的心血?不过一堆枯柴而已。”
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噬魂。
他身形如鬼魅般飘忽到一个结成剑阵试图救人的核心弟子面前。
那双幽绿的眼睛只是淡漠地一瞥,那核心弟子神情瞬间凝固,眼中神采尽失,接着他猛地举剑,毫不犹豫地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喷溅,周围的弟子们肝胆俱裂,纷纷后退。
噬魂的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场绝佳的木偶戏。
“南宫掌门,你觉得如何啊?”他的声音如同寒风刮过坟场,“这个长老看起来……似乎更有嚼头?”他冰冷的视线锁定了刚刚扶起南宫溟的方萍!
方萍脸色惨白,但依旧紧握着断剑,挡在南宫溟身前,眼神决绝。
弟子们的惨状、长老的牺牲、最后方萍那决绝的身影,像无数把烧红的利刃,同时刺穿了南宫溟心脏上最后一层名为“枭雄之志”的硬壳。
他引以为傲的修为在三魔联手面前显得如此乏力,甚至连保护追随者、发泄悲愤都做不到!
那冰冷的挫败感和如同潮水般汹涌的、对弟子们的巨大愧疚,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坚持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