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被沉烟抽了,马尔泰·若曦,被过往支配,敢怒不敢言,这会儿子,自觉自己有理,直接对着马佳氏开始厮打,撞到了一边的蜡烛,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明慧和胤禩,就是被奴才们各自喊醒的,那奴才们的声音里,带着的都是遮掩不住的惊恐,后宅已经乱成一团了。
明慧到的时候,胤禩已经黑着脸在了,马尔泰·若曦,红着眼梗着脖子,一副自己没错,不能叫自己屈服的模样,人家马佳氏,身边坐着的可不仅那个能说话的,还有别的格格,所有人说辞一致,并不曾听到马佳格格,嬉笑。
并且,是马尔泰·若曦,先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的。
胤禩现在很头疼,这位马佳氏,是宫内荣妃的侄女,虽说是堂侄女,可也是侄女,最近他在努力缓和自己和那些满军旗大臣的之间关系。
灵堂着火这样的事儿,说出去都叫人觉得荒谬。
“贝勒爷,此事,您觉得该如何处置?”
这样的事儿,明慧觉得跟自己无关,又不是自己的妾室打起来,叫侧福晋的灵堂着火了。
王府的构造都是差不多的,这冲天的烟气,远的不说,隔壁,肯定是闻到了的,这周遭住着的王公大臣,肯定也是知道了的,瞒是瞒不住的,还要想一个不那么荒谬的理由,并且不能扯上什么神神鬼鬼。
康熙,别说康熙了,历代皇帝对这些神鬼之说,面上都是不悦的。
为什么呀,到底为什么,胤禩此刻真的想问问马尔泰·若曦,到底是为了什么,就非要生点事端出来。
他,只想过一段安安静静的日子,就这么难吗?
“福晋觉得呢?”
明慧睨了一眼委屈的马佳氏,还有拉架时候,被剐蹭到的别的妾室,又扫了一眼马尔泰·若曦,冷笑一声。
“马尔泰格格先动的手,就打手板子二十,马佳格格,打手板子十,所有参与此事儿的人,本福晋不管你们是劝说,拉开这些,都一起抄写经书百遍,拿来侧福晋灵堂焚烧。
马尔泰格格,罚一年月银,马佳格格,罚半年月银,身边的奴才,不能规劝主子,马尔泰格格身边近身伺候的,杖十,马佳格格的,杖五。
本福晋自来是个好脾气的,只,今日也好叫你们知道,脾气好不代表你们可以行事无度,日后再发生这种动手的事儿,就不是打板子可以解决的了。”
侧着头,明慧问自己身边的胤禩:“贝勒爷,您觉得,如何?”
“后宅本就是福晋你做主的,就都按照福晋说得来。”
他能如何觉得,他推诿给自己这位明面上的福晋,不就是不想得罪人吗。哪怕是表面夫妻,这府内后宅,也该她郭络罗氏管吧。
一路跟着明慧,回到明心居,站在院子门口,明慧堵住了要进去的路,这人进来坐一坐,说不准胤?又要跟自己闹腾了,东西换来换去的,麻烦得很。
“贝勒爷有事儿可以直说,只要不超越约定范围,我都不会拒绝的。”
当然了,范围就凭借自己的感觉了。
“既然回府住,这管家权,还有这后宅的事儿,你也不能做个甩手掌柜了吧,这八贝勒府,马上就要变成筛子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掀起眼皮抬眸,挑眉,对着胤禩笑了一下,这笑容叫胤禩一抖,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啊,这府内,四爷的人,大千岁的人,太子殿下的,万岁爷的,还有宫内惠妃娘娘的,您的亲生母亲,良妃娘娘的,可真的太热闹了,贝勒爷觉得,能瞒得住什么呢,嗯?”
胤禩想反问,为什么不把该处理的处理掉,后又想起来,眼前这个郭络罗氏,已经不是那个事事为自己考量,打算的郭络罗氏了。
“你何时知道的?”
“前不久吧,我这要回来住,府内的人总要摸查一遍的,谁知道咱们这个小小的贝勒府内,这般热闹,贝勒爷,看来,九爷,十爷,最初对你也很是真心啊,可惜,一个你把人当钱袋子,一个你把人当傻子糊弄。”
扶着沉烟的手走到院子内的石桌上坐下,明慧嗤笑:“管家权,我就不要了,我这还有两个孩子要照料,委实分不出心神来,至于这后宅的规矩,贝勒爷放心,日后总归会慢慢立起来的,吵闹一次,惩戒一次,只有痛了,有损失了,才会长记性的。
您那心爱的妾室,不敢对着我呲牙,可不就是多少长点记性了,贝勒爷,你可要记得,今日,乾清宫,你欠了我一份人情的。”
往屋内走的脚步停住,明慧侧身对着胤禩灿烂一笑:“贝勒爷没事儿还是别进我这房内比较好,胤?那个狗脾气你知道的,你进来一次,我这桌子,凳子都要换掉,奴才们还要里里外外的清理一次,又要费心的哄,贝勒爷体谅一二吧。”
暮雨发誓,她听到了胤禩咬后槽牙的声音,那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哦,还有额头上的,大概是觉得自己主子,欺人太甚了吧,可这不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位爷,对那些茶言茶语,也很是擅长的,更擅长下自家主子的面子,如今这才哪儿到哪儿,都已经受不住了,承受能力太差了。
俗话说,人不可能一直倒霉,只是,这句话好似在胤禩身上并不起作用,刚回到前院准备自我消化一下情绪,缓和一下心情,奴才接二连三的来报。
第一,胤?进府了,直奔郭络罗氏的明心居而去。
第二,马尔泰格格,哭哭啼啼,寻死觅活,非要见王爷本人,已经在准备白绫了,要上吊,被奴才给拉住了。
第三,隔壁府邸的四爷派来人问,可否需要帮忙,看起来像是起火了,若是需要就言语一声,会派奴才来帮忙收拾的。
胤禩这会儿也很想死,他和胤禛,都太了解如何戳对方的痛处,叫对方不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