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诸人,无一人开口说话,墨兰也只管盯着眼前的茶盏,小口小口的抿着,她一个外嫁女,回来压阵可以,叫她处理娘家事儿,那可不太好啊。
特别是,娘家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再牵扯上这些苟且的事儿。
“母亲,此事我要报官。”
齐衡咽不下心里这口气,对着盛紘他们冷笑:“既然说顾廷烨强逼的,到时候盛明兰自说分明就是,想来官府定然不会冤枉了谁。”
唇瓣张张合合几次,盛紘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得对着墨兰发出求救的眼神。
“既然夫君说要报官,那便报官解决吧,只日后,齐国公府的脸面,夫君可也要考虑好了,日后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指点,夫君都要一并受下才是。
当年,是你与盛家盛明兰无媒苟合,最后以死威逼,叫她入了府的,当日夫君便说了,那是你的心向往之。”
嘉成阴阳怪气的接了齐衡的话,她是真的想和离了,太晦气了,她可以同齐衡做面子上的夫妻,但也不能做一个绿帽子人的大娘子。
特别是,汴京城内皆知的,绿帽子。
“这个留下的女婢,是盛明兰的贴身女使吧,想来邕王世子妃留下,是有自己的用意?”
抬眸对着平宁郡主假笑了一下,放下茶盏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并未,只是想着是小六的贴身陪嫁女使,想来是该知道其中一二的。”
“那就由你说一说,此事到底是如何。”
平宁郡主觉得这事儿,这位邕王世子妃,怕不是知道的最全面了,除却两位当事人,甚至于,最开始就知道了,那眼里分明就是看好戏的意思。
世家门阀,他们最注重的是脸面,里子可以烂完,面子也要保存的完好,报官,根本不可能报官的,她的儿可以打死盛明兰,报急病暴毙,也不可能叫官府审问办理的。
“诸位主子明察,奴婢知道的真的不多啊,早先顾二公子国公府到访以后,我家姑娘只是与他有书信来往,姑娘说,是我家二公子交代,让顾二公子多关照我家姑娘的。
姑娘回了娘家以后,夜访姑娘屋内,顾二公子每次都是讲奴婢打晕了的,奴婢实在不知啊,奴婢,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主子们的事儿,哪里敢,哪里敢多打听。”
这话好似是说了又好似没说,这中间的种种,如何查验,那就是平宁郡主的事儿了。
丹橘的头都快磕烂了,在场没有一个人有什么反应的,听着这哭哭啼啼的声音,平宁郡主觉得厌烦的很。
“盛老太太这婢女,您觉得该如何处置?”
盛家是没有打死下人的事儿的,丹橘是自小跟着她的,盛老太太斟酌半晌:“拔了舌头,打十个板子,扔到郊外的庄子上去吧。”
像是压不下心里的气,盛老太太对着平宁郡主说道:“我们家,不过是五品小官之家,自来没有什么打死女使小厮的先例,亦不敢枉顾律法,叫郡主娘娘见笑了。”
“来人啊,去二公子的住处,把那些书信之类的都找出来。”
小秦氏此刻没有半点觉得难为情的,只有吃瓜的快乐,这顾廷烨回来受封以后,在顾家内宅很是耀武扬威了一番,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新贵权臣了。
看顾廷烨的乐子,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可丢人的了,这顾二,满京都谁人不知,是个混不吝的,往年是勾栏瓦舍秦楼楚馆的常客,如今找人妇人,倒也不叫人觉得很是惊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