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忍一口气的王若弗,唇瓣嗫嚅半晌最后还是没忍住,提起自己的嗓门对着盛紘吼:
“她那个婆母总是叫她站规矩,即便是雨天冷天的也没免过,如兰除了能回来娘家喘口气,又能如何?
靠着我盛家,还磋磨我的女儿,我没有去找她说理已经是很难得了,不过是回来几次,官人你也太上纲上线了。”
“是我叫她嫁到文家去的吗?这不是她自己甘愿的?抢了自己家姐姐的未婚夫婿,现下知道日子难过,这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墨儿怎的就不回来哭诉日子难过?
一个个好好的孩子,都叫你娇惯纵容成什么样子,这苦果是她自己选择的,就只能自己吞下去咽了。
文言敬是靠着盛家提携,可若是没本事能提携得上否?你莫不是以为能拿捏你那姑爷一辈子吧,啊?”
想着自己知道的事儿,盛紘就觉得自己气血翻涌,自己家里事儿都顾不住,搞不明白,夫君都操持不住,还回娘家裹乱,回来除了哭诉,还能做什么?
盛紘今日是没有什么事儿要忙的,想着前几日惊鸿一瞥看到的东西,今日起了心思想要去确定,最后确定了一肚子火回来。
文言敬养了个外室,肚子都大了,俩人走在一起看着甜甜蜜蜜,甚是和睦,即便是看到了他这个岳丈,文言敬也没有多少慌乱。
人家孤儿寡母,都是靠着老太太,宗族拉拔,如今不过是想要个儿子,延绵后嗣,自己家这大娘子不准,女儿也不准,一胎胎下来都是女儿,最后还伤了身子。
他能如何说,说叫人家断绝香火吗?日后接了人回府,还有的闹腾,想想都觉得自己脑子疼。
“是,是对不起墨兰,可墨兰如今这日子谁又能比了去?再说,如兰当初和文言敬,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么多年如兰日子也难过,当初我亦是给了补偿的,官人如今又翻这旧账。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华兰在婆家被婆母磋磨,如兰也是如此,长柏又娶了一个毒妇,至今膝下无子。。。”
甩了桌子上的建盏,盛紘冷哼一声直接离开了葳蕤轩,除了哭闹倒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谁家的大娘子跟自己的大娘子似的,简直是个蠢出生天的。
王若弗是真的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像油煎了一样,并非是故意借此跟盛紘撒泼,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建盏,还有那带着烦躁的身影,王若弗就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
瘫软在地上的身子被刘妈妈扶起来,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家姑娘,他们家这个姑娘啊,这么多年都没有真的了解过自己的枕边人。
“大娘子,如今最重要的是给柏哥儿纳一房妾,早日能够抱上大孙子才是,旁的事儿都是次要的,五姑爷那边,自有柏哥儿和主君看着,不敢真的薄待了咱们五姑娘的,当年的事儿,日后切莫再提了。”
梧桐院那边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而且当年的事儿,任凭谁想也只觉得是发现及时,若不及时,或许也就。。。
即便是发现及时,这妹妹喜欢自己的未来姐夫,同未来姐夫私相授受,说出去也不是好听的事儿,影响的也是盛家的名声,还有五姑娘的名声啊。
“对,你说得对,我要赶紧给柏儿纳妾,要那种好生养的,我的儿子怎可没有儿子呢,不能叫梧桐院那边看笑话。”
抹了自己脸上的泪,王若弗的心思也被岔开了,这事儿也就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