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藏南大地,万籁俱寂,一切生机归于平静。
本该沉寂的土地,深秋冷风偶尔刮过,卷起一片细沙碎石,给这片空灵氛围更添了几分萧瑟和苍凉。
夜空繁星俯瞰下,李三青驾驶的军用吉普,驰骋在漆黑夜色里,宛如一道炽烈不熄的白色流光,将笼罩在大地上的黑色幕布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然而,夜空中,群星之下、绻云之上,有几个闪烁的光点,正随地面疾驰的吉普车平行移动着。
七局总部,坐在宽大办公桌前的张寿光,看着面前平板上直升机同步传回的高清画面,目光略显复杂。
李三青到达萨迦县的一切活动,都被他看在眼中。
看着被放大的画面中,车后挂着的几串头颅,张寿光神情忧虑的在自己脖颈上摸了摸:
“这可是把双刃剑啊。。。”
与此同时
陈木官一行三人由雪山裂隙里,沿着斜坡一路下探,在摸索了半个多小时后,也有了些收获。
只不过,这是七局和九菊一流两方都不愿见到,也不想发生的事情。
“老陈。”
看着一具形同枯木五官扭曲的黑色中山装尸体,西门帅神情凝重的摇摇头。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
“嗯,七局驻守的人都折在这里了。”
陈木官微微点头,随后望向山体深处,目光沉冷。
“真特娘的狠啊!”西门帅狠骂了一句,又道:“全被抽干了气血而亡,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出手。”
“老陈,这很不寻常啊,他们的符箓法器都还在身上,看样子是瞬间毙命,你在东南地区经历过这种情况吗?”
“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的?”
一路上见到的七局同事的尸体,同时也都是龙虎山的弟子。
西门帅之所以这么问,因为以他对同门的了解,都不该尚未出手就被瞬间秒杀。
龙虎山武、道同修,面对任何艰难的局面,都不可能发生这种意外。
所以一时也拿捏不准,对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他之前虽为豫中地区队长,但相较于东南地区高发规模性灵异事件来说,实战经验并没有陈木官丰富。
虽然两人职级相同,但各地区民俗特点却相差较大,处理的灵异事件及总结的经验自然也有很大差别。
当年造成战缨殒落事件,就发生在东南山区一宗祠堂。
当时,阮氏祠堂族长为祈福驱祸,按往例请来乩童起乩。
这本来是一桩当地习俗,走走形式,热闹一下而已。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场一年一度聚集天南海北阮氏族人欢聚的盛会,最终却变成了一场骇人的大屠杀。
而这场惨剧竟是一名阮姓乩童在起乩之后造成的。
乩童描眉鬓,踩云靴,踏七星罡步表演起乩,引来众人驻足围观看热闹。
哪曾想,代表起乩成功的白鹤童子的竖瞳,却成了一双没有瞳孔的猩红血眼。
等陈木官带队赶到的时候,这场屠杀已经蔓延到了附近几个村落。
双方经历了一场极其残酷的血战,七局损失极其惨重。
而后,在付出了惨痛代价后,大家才知道这东西是邪煞,仅靠法器符箓镇压效果甚微。
并不能将其从宿主体内驱除。
在见到邪煞极为在意宿主身体后,大家渐渐明白,要想灭了它,必须连同被它附身的宿主一并除掉才行。
于是感知危机的邪煞果断离开乩童,附到了战缨的身上。。。
当所有人都不忍对战缨下手,束手无策之时。
最终,还是由实习期的连柔,忍痛挥出那一刀后,邪煞才得以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