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薄斯聿很熟悉——每当她犹豫不决时就会这样。
“我们现在在墨家的监控之下,”
她最终说道,“万一找来的催眠师也是他们的人?风险太大了。”
薄斯聿猛地站起,双手垂在身侧,拳头松了又紧:“难道我就要这么带着混乱的记忆活完下半生?认贼作妻?连自已真正的家人都分不清?”
他的声音在末尾微微发抖,泄露出压抑的愤怒与不甘。
柳婳从未见过这样的薄斯聿,脆弱而暴怒,像只困兽。
她起身拉住他的手,触感冰凉:“你等我想想,我一定会想到办法帮你解开催眠术的。”
这句话说得坚定,但薄斯聿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犹疑。
他反握住她的手:“你有办法,是不是?只是不敢用。”
柳婳瞳孔微缩,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有是有。。。。。。”
她终于承认,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但都是兵行险招。
我怕你。。。。。。扛不住。”
薄斯聿望进她的眼睛,在那片熟悉的星空中寻找答案。
柳婳的担忧他懂,如果解法比病症更危险,确实需要三思。
但现在,他宁愿冒险也不愿继续做记忆的囚徒。
“告诉我。”
他轻声说,“我有权知道所有选择。”
柳婳刚要开口,书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
万管家恭敬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夫人,黑角域来消息,黎先生的情况稳定了。”
柳婳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迅速抽出手:“我去看看。
你。。。。。。先休息。
这事我们回头再谈。”
她快步走向门口,背影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薄斯聿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那里还残留着隐约的抽痛。
柳婳有事情瞒着他。
关于催眠术,关于她自已,关于。。。。。。他们之间那些被封锁的记忆。
墨家庄园,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