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王朝变更,最是正常不过,他只是好奇,会是什么能人取代澹台一族,成为新的国主?
宫听澜和阆九川相视一眼,道:“然后呢?”
“我与那道友问道一月,时至七月,他又见星轨骤变,便一意孤行地用上了大衍术起卦,结果……”宫家主面露哀伤,道:“他说,国运又有死灰复燃重盛之势,有得道大能卫国陨落,言罢这些,他没出一日便也跟着陨落了。他是窥了天机,遭了反噬。”
宫听澜皱眉:“大能卫国,这么巧,那岂不是……”
“如果你七月里被设计入局,那就对应了我那好友所窥得的天机,正好盘城出了那样的大事,更不会叫人有半点怀疑。但原来并非是大能卫国陨落,是你作为阵心核眼被种桩皇陵,方能润泽国运,叫已经衰落微末的国运再度起帆。”宫家主心情复杂不已,他没想到,冥冥中就有这么巧,他看着好友陨落,最终照应的,会是落在阆九川这里。
阆九川也十分意外,道:“这么急就将我镇压,不全是因为我成长太快,是大郸国势有衰,所以才迫不及待地将我用上了。”
这就对了,明明可以再等等,等她的功德再积攒得多一些,再将她填皇陵岂不更有妙用,却在她筑基之后就开展了,原来不是惧了她实力急飞猛进,而是不得不为。
因为国势兴衰对他来说更重要!
宫家主定定地看着她,如此出色的弟子,却作为生桩种在皇陵深处,为大郸国添肥种灵,那私下里,他又都做了什么,这两百年来,他存活至今,到底还有做过什么人神共愤之事?
为何偏偏是阆九川,只因为她的命格,还是身负大气运?
宫家主的眼睛在酝酿着流光,看着阆九川身上的金光越来越盛,他双眼刺痛,脸色惨白。
“父亲!”宫听澜猛地一喝,挡在阆九川面前,指尖灵力凝出没入宫家主的灵台。
宫家主踉跄了下,拍了拍他的手,自己凝神敛息,这才对阆九川道:“我并非故意窥探你本质,只是看着看着,看不透,反而……”
他按下丹田的气血翻涌,心下暗惊,他竟隐有反噬之兆。
阆九川摸出丹丸递了过去:“此药可补元气。”
宫家主闻到淡淡的药香,吞下去,稍微运功一化,感受到药力功效的奇妙,叹道:“小道友果然是大出色之人,难怪国师会……我看不透你的本质,必是天意如此,只有身负大气运或大功德,才不会叫人窥全命格势运。估计正是因为如此,国师他对你,才会算计深远。”
“可我们仍未推演出他究竟意欲何为,父亲,不知他意图,这与我们来说,很被动,只能被牵着走。”宫听澜皱眉道:“儿已遣了不少宫家弟子外出游历,特意查探可有家族或人气运异常的事发生,但恐怕难以窥算。而且,国师心思和修为皆深不可测,为他坚守之道必是早已布局,我们……”
“定慎,凡是大道,天衍四九,必有一线生机是留给我等。能洞察出苍生之难,已是落下了这生机,既要维护正道,拼尽全力便是了,结果,交给天意。”宫家主严肃地道:“妄自菲薄要不得,急,会容易出错和错判。”
“儿受教。”
宫家主这才走到石室内封尘的架子,翻出一个更为古朴的卷轴,道:“都看看吧,这是澹台一族的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