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压低声音,瞥了眼不远处和堂主们周旋的苏砚秋。
“这苏小姐刚掌权,威廉家族那群豺狼虎豹盯着呢,未来几天肯定血雨腥风,有得忙了。”
刘冰冰突然凑近,温热呼吸扫过他耳畔。
“是你有得忙。”
“我不过是个小助理,犯得着蹚这趟浑水?”
“刘冰冰!”
叶凡瞪大眼,伸手揽住她腰肢。
“咱俩什么关系?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早不分彼此了!”
“谁跟你不分彼此?”
刘冰冰反手拧住他胳膊,却被叶凡一把拍在豚上。
她恼羞成怒,膝盖猛地后顶。
叶凡早有防备,侧身躲过的同时握住她手腕。
“谋杀亲夫啊?”
“谁是你
——”
刘冰冰的反驳被突然炸响的礼炮打断。
苏砚秋换上素白麻质孝服时,灵堂内的气氛骤然肃穆。
按照洪门规矩,掌事人直系亲属需行“三跪九叩”大礼。
七十二堂口依次上香。
而三位长老级人物的祭拜顺序。
张万川第一个上前,手中香烛比旁人粗上三分。
“老龙头啊,你走得急,也没把后事交代清楚。”
“如今堂口群龙无首,可别让外人钻了空子啊。”
话音未落,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苏砚秋。
苏砚秋跪坐在蒲团上,腰背挺直如松,微微颔首。
“有劳张叔挂念,父亲的遗志,砚秋自会扛在肩上。”
周鸿生捻着佛珠缓步上前,将沉香串轻轻放在供桌上,声音带着几分惋惜。
“老大哥一生磊落,可惜没来得及立下文书。这洪门重担,可不是谁都能挑得起来的。”
苏砚秋指尖攥紧孝服下摆,面上却波澜不惊,屈身行礼。
“周叔放心,父亲手把手教我的本事,绝不会让洪门蒙羞。”
陈八爷直接拎着酒坛大步走来。
“砰”地一声将酒砸在供桌上,酒水溅出半坛。
“老龙头在的时候,咱们兄弟出生入死。现在倒好,什么阿猫阿狗都想骑在咱们头上!”
苏砚秋猛地抬头,眼中寒芒一闪,起身跪在父亲遗像前,对着酒坛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磕得发红。
“八叔这酒,父亲在天上看着呢。若是谁敢坏了洪门的规矩,不用父亲动手,我第一个不答应!”
三人祭拜完毕,堂内气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