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缝隙里的呼吸声突然变重,像有人在剧烈喘息。
我盯着灰暗中晃动的骨影,七下间隔的
“咔哒”
声突然乱了套,骨头像被无形的手拨弄着,在白骨堆上拼出个模糊的形状
——
是北派印鉴的轮廓,缺角的位置正好对着石门,像只窥视的眼睛。这诡异的巧合让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来,手背上的麻痒突然变成尖锐的刺痛。
“滴答”
声里混进了新的响动,很轻,是布料摩擦石壁的声,从石门上方传来。
我猛地抬头,灰蒙中似乎有个黑影正顺着岩壁往下爬,手脚并用的姿势像只巨大的蜘蛛。喉咙突然发紧,我攥紧铃铛往后缩,后背撞在冰冷的洞壁上,才发现石壁不知何时渗满了黏液,滑腻的触感沾在衣服上,带着股熟悉的腥气
——
和磁石粉受潮的味道一模一样。
手背上的刺痛突然炸开,我看清了那黑影的轮廓,军绿色的袖口在灰暗中闪了下,是叶小孤的军装!可他爬行的姿势太诡异了,四肢关节反折着,像提线的木偶,嘴里还发出
“嗬嗬”
的声,和禁婆的尖啸同源。这画面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却死死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越来越近,那双泛着青光的眼睛透过灰蒙锁定了我。
“建军!醒醒!”
又有这么喊我?
我明明是李银锋!
我应该是听错了!
这熟悉的喊声像惊雷劈碎了混沌。
我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我瞬间眯起眼睛,手背上的刺痛消失了,只有掌心的冷汗沾着片干枯的树叶。眼前是熟悉的猎户屋,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叶小孤正举着水壶往我脸上洒水,军裤膝盖的补丁在火光下晃着。
“你小子总算醒了!”
老胡的大嗓门在耳边炸开,他手里举着半块桂花糕,嘴角沾着碎屑,指甲缝里嵌着点泥土,“刚才跟中了邪似的,抱着根破骨头喊救命,吓死老子了。”
我盯着他手里的桂花糕,突然注意到红绳缠着的不是灰白头发,是根晒干的草茎,甜腻的香气里混着松针的清新。叶小孤递来水壶:“你发烧了,烧得说胡话,刚才在山洞里晕过去,我们把你抬到这儿的。”
他手腕上的红绳是新买的尼龙绳,阳光下泛着亮,不是黑发缠成的。
水壶里的山泉水冰凉解渴,我灌了半壶才缓过神。猎户屋的土炕积着灰,炕沿的刻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