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白骨堆上,看着黑发重新缩回地缝,心里一片死寂。洞外的风又开始吹了,树叶的
“沙沙”
声里,夹杂着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对未知的好奇,带着本牛皮日记,带着块桂花糕,像无数个之前的
“我们”。
这次,我没有等待,也没有靠近石门,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黑发漫过膝盖,将我和白骨堆缠在一起。手背上的
“守”
字印记在黑暗中亮着,像颗埋在肉里的星,指引着下一个轮回,也嘲笑着每个被困在里面的傻瓜。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年轻版叶小孤会变成新的
“我”,在这黑暗里听着自己的回声,直到连恐惧都变得麻木。而我,会变成白骨堆里的一根骨头,被新的黑发缠绕,成为这阵法的一部分,继续滋养着这片青黑色的土地,等待着下一个
“守”
字的亮起。
黑暗里,手背上的印记依旧明亮,只是这次,我看清了那光里藏着的东西
——
是无数双眼睛,绝望的,麻木的,都是我自己的。
黑发漫过腰腹时,我终于放弃了挣扎。它们不像之前那样冰冷滑腻,反而带着种诡异的温热,像无数只手在轻轻抚摸,将我往白骨堆深处按。手背上的
“守”
字印记亮得发晕,青黑色的光透过层层黑发往外渗,在头顶的黑暗中照出片模糊的光晕,像口悬着的井。
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次格外清晰,是双胶鞋,鞋底的纹路磨得差不多了,踩在碎石上的声响
“咯吱咯吱”
的,混着粗重的喘息。我能数清他们的步数,一共三十七步,停在了石门处,和我第一次站在那里时分毫不差。心脏在胸腔里缓慢地跳动,每一下都带着钝痛,像被钝刀子割着。
“叶哥,这门。。。
在发光。”
新的年轻声音里带着好奇,少了几分怯懦,多了点不知死活的兴奋。手电光透过石门缝隙晃进来,正好照在我手背上的印记上,青黑色的光被反射回去,在洞壁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像只狞笑的脸。
“别碰光!”
年轻版叶小孤的声音里带着警告,却没了之前的刻意模仿,多了点属于自己的沙哑。布料摩擦声响起,大概是他在拉对方往后退,军靴碾过磁石粉的声响
“咔嚓”
一声,像咬碎了颗牙齿。手背上的印记突然发烫,那些缠绕的黑发猛地收紧,勒得肋骨生疼,像要把我嵌进白骨堆里。
洞外传来撕纸的声响,年轻版老胡大概在撕日记里的某页。“你看这画。。。”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神秘,“北派印鉴中间。。。
画的是个人。。。”
我的呼吸突然停滞,黑发顺着喉咙往里钻,带着股铁锈味,呛得我想咳嗽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画我见过,在《磁枢十二变》的残页里,印鉴中央的人影被无数红绳缠绕,手背上正是北斗七星的图案。当时只当是抽象的画,此刻才明白,画的根本不是别人,是每个被困在阵里的守阵人,是我,是之前的叶小孤,是未来的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