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李文双手紧握剑柄,将全身的力量与真气都凝聚在这一剑之上。
他瞅准水怪脖颈与身躯连接的凹陷处——那里是鳞片最薄弱的地方,也是他推断的心脏所在。
趁着水怪一次翻腾的间隙,他猛地跃起,将全身重量都压在铜钱剑上,朝着那处凹陷狠狠刺下。
铜钱剑发出一阵清脆的嗡鸣,仿佛在欢呼着饮血。
剑尖突破鳞片的阻碍,“噗”的一声没入大半。
大水怪的身躯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止。
紧接着,它发出一声低沉而绝望的哀嚎,声音里再无之前的狂暴,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姜李文能清晰地感觉到,铜钱剑的剑尖触碰到了一个搏动的脏器,随着他手腕的旋转,那脏器被彻底搅碎。
水怪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九个脑袋同时向上抬起,又重重垂下,墨绿色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
几秒钟后,大水怪庞大的身躯不再动弹,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最终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夜空中。
原本被染成绿色的湖水渐渐褪去异色,重新变得清澈见底,湖面上的浓雾也如退潮般散去,露出皎洁的月光和繁星点点的夜空。
姜李文站在恢复平静的湖边,望着水怪消失的地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场激战耗费了他太多心神,每一次挥剑、每一次结印,都像是在透支着身体里的每一分力气。
此刻湖水清澈如镜,倒映着皎洁的月光和他疲惫却挺拔的身影,岸边的芦苇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无数根手指在拨动着无形的琴弦,又像是在为这场艰难的胜利低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浑身的酸痛与刺痛瞬间席卷而来,像是有无数根细密的钢针在同时扎着他的皮肉。
肩膀处因为长时间紧握铜钱剑,肌肉已经僵硬得如同石块,每一次轻微的活动都牵扯着神经,传来阵阵钻心的疼。
他忍不住一个踉跄,连忙伸出手中的铜钱剑撑在地上,剑身与坚硬的泥土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湖边显得格外清晰,才勉强稳住身形。
手臂传来一阵酸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里面爬动,握着剑柄的手指都有些僵硬,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刚才死死抓住水怪鳞片的力道仿佛还残留在肌肉里,让他的手臂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原本整洁的布料上布满了被水怪血液腐蚀出的破洞,大小不一,边缘处还沾着墨绿色的污渍,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那味道混合着湖水的腥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臭,闻起来令人作呕。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被腐蚀的水泡,有的已经破裂,流出透明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看着触目惊心。
手臂因长时间用力而微微颤抖,连带着铜钱剑都在地面上轻轻晃动,剑身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像是在黑夜中寻找猎物的猛禽,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仿佛刚才的激战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考验,而他随时都能再次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