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弹了弹道袍上的灰,望着洛阳城方向眯起眼睛。
怀里的玉册隐隐发烫,昨夜卦象显示,他要找的“太阴星”
正在城中。
……
朱雀大街华灯初上时,李文蹲在崔氏武馆的飞檐上。
底下正在办寿宴,渤海剑派的少掌门正在舞剑助兴。
剑光过处,侍女手中的琉璃盏齐齐断成两半,酒浆却未洒出一滴。
“好!”
满堂喝彩声中,主座上的紫袍老者抚掌大笑,“此剑配得上我崔家新得的龙泉。。。。。。”
话音未落,西北角传来瓷器碎裂声。
青衣少女抱着琴踉跄后退,面纱被剑气掀飞一角。
李文瞳孔骤缩——那眉心一点朱砂,正与卦象中的太阴星位重合。
青衣少女真是李文以后的挚爱耿思瑶。
琉璃盏碎片扎进耿思瑶掌心时,李文闻到了海风的味道。
那抹从伤口渗出的淡蓝色血珠,在满堂烛火里泛着珍珠光泽。
“姑娘小心。”
他鬼使神差地跃下房梁,道袍广袖卷住飞溅的瓷片。
指尖触到少女手腕的瞬间,怀里的《太清玉册》突然震颤,书页无风自动翻到“太阴渡劫篇”
。
渤海少掌门的剑比人先到。
“哪来的野道士?”
剑锋贴着李文后颈划过,削断三根发丝。
青年剑客挽了个剑花,故意让剑刃上的“沧溟”
二字映着烛光,
“崔公寿宴,容不得宵小造次。”
满堂宾客哄笑。
有人认出李文道袍上终南山的云纹,酒盏重重砸在案几上:“道门的人也配摸剑?”
耿思瑶突然按住李文正要结印的手。
少女指尖冰凉,袖中滑出半片玉珏,不偏不倚卡住再度袭来的剑锋。
“小女子愿为道长抚琴一曲。”
她转身时,发间珍珠簪掠过李文鼻尖,落下细碎的海盐气息。
七弦响起的刹那,渤海少掌门突然踉跄后退。
剑柄上镶嵌的避水珠泛起诡异红光,仿佛被琴声催动的活物。
李文瞳孔微缩——这是东海鲛人控水的秘术。
“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