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变蛟有些默然,孙可望又拿起一枚代表骑兵的棋子,将其放到了山西吉县的地界:“你部于我步卒鏖战之时,十日之内,我部精骑便可迂回至壶口一带,以小船、羊皮筏子偷渡黄河……”
“你既渡河,我陕北守军仍然死守不退,莫非孙大人不攻延安了?”
曹变蛟将手指向了延安的位置,正如他所说的,延安从陕北进入关中的必经之路,孙传庭不可能不派兵力防御。
见曹变蛟终于上了钩,孙可望脸上露出了笑意:“为何非要攻延安不可?我部精骑继续迂回到更西的安塞、吴起一带”
见到大家的反应巨大,孙可望继续指着地图道:“一旦精骑抵达安塞一带,可利用地形隐蔽行军,此地地广人稀,明军主力又都在东面延安府一带与我军拉锯,不可能引起孙传庭的注意”
“只要骑兵无阻入庆阳府,最多十日之内,精骑便可南下直达西安城北部的泾阳、三原一带,此战我已胜矣!”
听到安塞、吴起这两个地名,场上众将皆是瞪大了眼睛,惊讶于孙可望的兵行险招。
而作为对手的曹变蛟,已经保持不了镇定的大叫道:“不可能!安塞距离西安有八百多里路,沿途一路之上州府众多,岂能不引人注意!”
“我部骑兵不惜马力,一人三马的速度行军,一日便可奔一百五十里,六日的时间已足够抵达西安城下!”
“一路之上,我部骑兵遇村不入,遇镇不攻,必要时将所有遇到的活口全部诛杀,防止报信。
“在无法避免时,对途经的小型官仓、富户进行掠夺,只取必要的粮食和马料,绝不恋战……”
听到孙可望如此狠辣之计,在场之人听的是心头发寒。
面对已注定败的困局,曹变蛟还有着最后一手的底牌:“九千骑兵野战尚可,但攻城却落了下风,西安城高达四丈(12—15米)有余,护城河宽度足有五丈(20米)只要城中有敢战之士数千,这九千骑兵怎地也攻不破西安!”
“我军一路奔袭,乃是突然出现在西安城外,到时再散布流言说潼关已破,汉军数十万大军已经破关,城中守军定然大乱,加之西安城墙广阔,守军无法将兵力集中于一地,我军只要趁乱猛攻一处,焉有不胜之理?”
“我败了,孙大人果然是好算计!”
曹变蛟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当即施礼便要退下。
谁知孙可望同样回以一礼道:“曹将军慢走,本官已决定这九千骑兵的统兵之人,便由曹将军来任!”
“卑职谢孙大人信任!”
曹变蛟此时早已是心服口服,哪有什么拒绝之理。
而且自加入汉军以来,他还未立下什么大功,以至于许多军中之人都认为曹变蛟是平平之辈。
这一次不仅是灭国之战,而且还是曹变蛟的正名之战!
……
十日之后,当远在京师的刘平看到这份作战计划之时,不禁是微微皱起了眉:“怎地如此的眼熟,历史上闯军攻破西安之时,貌似便是走的陕北……”
“下诏给总理衙门,增发两万匹军马送至潼关前线,再告诉孙可望,作战计划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