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亲兵举起了手中装完药的火枪,将明晃晃的刺刀对着跪倒一片的金军众将。
赵黑子看着往日里骄横无比的鞑子跪了一片,不由是阴阳怪气道:“哎呦喂,久闻鞑子个个都是白山黑水中杀出来的野人,不通我中原礼法,今日怎也知道投降了?”
面对赵黑子的讥讽之言,跪在地上的正白旗众将个个只觉面上无光。
头也不敢抬,装作没听见这般阴损之言。
“番邦金国小臣多尔衮愿降!”
与这些人相比,多尔衮的脸皮显然更厚一些,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脸面。
双手捧刀的多尔衮双臂已经酸软无力,可对面的梁飞丝毫没有接刀的意思。
看着那一个个冒着油光的大脑袋,梁飞心中已是杀意大起,不过要先弄清此人的身份再说。
“多尔衮?你在金国是何等的身份,现居什么官职!”
当下,梁飞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多尔衮耳边响起。
见汉军统帅没有接刀,多尔衮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没有引起眼前这人的重视。
于是,多尔衮连吹带蒙的交代了个清楚,并道自己是皇太极最亲信的弟弟,可以前去盛京当说客劝金国投降。
谁知梁飞听完之后,不怒反笑道:“你既说当今后金大汗是你的八哥,那努尔哈赤便是你的爹爹了?”
“正是如此,按照汉家的说法,努尔哈赤正是先父”
“好啊!说的真是不错,既然你说了你的来历,那便来听一听我的来历可好?”
“愿闻其详”
看着依旧将姿态放的很低的多尔衮,梁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有些悲伤的喃喃道:“我本是抚顺卫的一闲杂帮闲,旧明万历四十六年,乃父起兵反明,屠戮军屯百姓,我一家六口人连带军屯七十四户家乡父老,皆死于尔等鞑子之手!”
“幸好本将那时年纪尚小,躲在一死尸下等了半日,方才逃得一条性命来……”
“你知道吗?从看见我父兄尸首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有人欠了我一笔血债,尔等今日落到了本将的手上,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梁飞的声音愈加的悲愤,连带汉军诸将也是义愤填膺。
跪在地上的多尔衮早已傻了眼,自己的这步棋实在走的太臭,怎地这汉军领兵之将偏偏与他爱新觉罗家有血海深仇。
“天将大人饶命!一切都是先父下令,同我等没什么关系啊!”
许是看出了梁飞眼中的杀意,多尔衮不住的磕头恳求,想要求得一条性命来。
“老黑,开战之前咱们便说了,此战不留一个俘虏,你还在等什么?”
“可是,万一朝廷那边有所苛责……”
“无妨,此事之后本将自会面圣谢罪,若是陛下要惩办我,我愿一人担之!”
二人几句话之间,等于宣判了正白旗、镶白旗万余败兵的下场。
心里拔凉拔凉的多尔衮趁着几人交谈之时,突然暴起将一个汉军传令兵推下马去,当即是拍马便走。
正白旗诸将见自己被抛弃,无不是出言咒骂多尔衮贪生怕死。
殊不知就在多尔衮夺马的瞬间,新军的百余杆火枪就已经对准了他。
随着“啪啪啪”的炒豆子声音响起,多尔衮骑在战马之上的身体不住摇晃,最终一头栽倒在地上。
“来人呐,将此僚的首级割下用石灰硝制,本将要亲自带回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