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师到地方,涉案多达五十名官员,牵涉到的吏员有二十三名。”
刘文静言简意赅地汇报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陛下,您可否满意?”
李彦却皱着眉头仔细抠字眼:“一共抄出了3000万两,其中一个吏员竟然有八十万两?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人是商务司下面的一个吏员,主管京畿河道,每年从里面捞几十万两!五年时间,从他手里捞到的钱,有六百万两之多,他自己留了八十万两。”
李彦突然笑起来,笑得有些无奈。
他转身看着杨宁:“这些人如何处理?”
杨宁脸上带着微笑,说道:“这种蛀虫,当然是全部处死,包括他们的家人。”
其他大臣听了都心惊胆颤。
“杨御史,你知道这些人的家人有多少吗?”崔皓说道。
“知道啊,我统计过,大概八千到万人,有什么问题吗?”杨宁看也不看崔皓,淡淡说道。
“你知道,你还说出如此残暴之言论!这是在御前听政之时该说的吗!”
“御前听政是让你来给陛下解决问题的计策的,不是让你在这里攻击都御史的!”
“计策就是你这样提的?”
“我这是依法办事,有何不妥?”杨宁依然风轻云淡,“此事牵涉到私通魏贼!那魏贼这一次杀了我大夏多少好男儿?毁了多少家园?这种勾结外敌的无耻之人,难道不应该全部处死?”
杨宁说杀人,就像是在说割韭菜一样轻松。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就冷下来。
“北线伤亡惨重,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你却要杀那么多人,你居心何在!”
“该杀的人就得杀!如若不然,其他人效仿,后果不堪设想!”
“就不能流放?”崔皓强硬道。
“律法无情!”
“陛下……”
崔皓还要说,杨宁抢先说道:“陛下,这些人在审问的时候,嘴巴非常严,直到我们拿出确凿的证据,他们就开始哭诉悔恨。他们的悔恨,是因为证据来了,如果没有证据,他们会继续否则!这样的人,毫无敬畏之心,流放到边境,那就是祸害!”
其实这个问题还是比较难处理的。
崔皓说的也不无道理,夏魏之战刚刚结束,民间刚缓了一口气,朝廷也开始向外界透露风声,要休养生息。
这个时候,朝廷要做表率。
杀戮过重的确会让人们脑海中刚刚舒缓的弦再一次紧绷起来。
但杨宁说的也有道理,这种事不杀,以后必然还会有不少人铤而走险。
李彦思忖片刻说道:“妇女和孩童就免了吧。”
“陛下,臣认为杀参与者即可……”
“你考虑杀戮太重,但朕还要考虑到战死者亲属的态度!”李彦打断了崔皓的发言,“你可知道这一次战死了多少人?加害者与受害者,哪个更重要?”
崔皓一时间哑口无言。
“忠烈祠的名单,恐怕要抄录很久了!朕从赵州南下的时候,秦州之郡已经丧幡白缟满地!朕如果不杀人,如何向他们交代!”
“如果他们没有得到应有的尊敬,以后敌人再来了,谁还会去舍生杀敌!”
大殿内变得一片肃静,只有皇帝的声音。
“你们告诉朕,该不该杀?”
“该杀!”一个声音响起,却是大夏朝堂的小透明贾政道,“这些人出卖自己的国家,导致更多英勇无畏的士兵战死,如果不杀掉,实在不足以平民愤!陛下刚才已经宽恕了妇女和孩童,这是万古仁君的圣德!如果现在还有人反对,我贾政道羞与此獠同殿为臣!”
大家怔了怔,用力瞅了两眼走出来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