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们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阿弗拉,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躬身屈膝,用一种谦卑的态度面对海德,尽管对方表面上并不是这支队伍的首领,但持有圣物的人也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身份。
一种异样的感觉让沃克利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尽管十分明白现在的利害关系,但他却克制不住自己想一拳砸在这个少年的脸上,在他看来这应该是某种精神方面的能力。
联想到这一层之后,沃克利迅速移开视线,用余光瞥了一眼队伍中的其他人,在海德稍微靠后一些的位置,站立着一个全身包裹着黑色长袍的女人,她从兜帽中漏下的铂金色长发让沃克利的眼角微微一跳,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沃克利先生。”
那个金发的少年并没有开口,而沉稳而充满磁性的嗓音从自己身体的左侧传来。沃克利掉转身体的角度,正视那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人,虽然对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却目光清亮身形挺拔,从气度上看他应该才是这支队伍的真正实权者。
“我是吕西安·墨菲斯特,正如你所说的,我们的确是是初来阿弗拉镇的外来者。老实说,我很喜欢荒野上这种直截了当的行事方式,虽然你的试探非常无理,但我相信你支付赔偿也会足够让我满意。”
沃克利的心里一突,眼前的男人三言两语之间就已经表现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这让他心存的一点侥幸完全熄灭。
“您需要什么?”
“安置好我的随从们,另外我还需要食物,淡水,地图以及。。。。。。向导。”
吕西安平淡的说,语气中并没有傲慢但也没有平等的尊重,像是在应付一根路边的杂草。
“没有问题,他们会得到镇子上最好的居所——至于向导,再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阿弗拉镇了。”
——
在镇子上那间唯一的酒吧里,海德坐在码放好的方向酒箱上,随手从屁股下面摸出一瓶以赛亚酿成的劣酒。
他这副样子看上去有些诡异,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的男孩披着不合身的宽大法袍,用老练的酒客姿势盘腿坐在两箱酒上。
荒野上倒是没有谁会在意喝酒的年龄,但秽血种的比尔却也从来没在镇子上见过这种有钱的小孩子。
在使节团的成员进入这里之后,包括老比尔在内的其他酒客都被赶了出去,前者虽然颇有微词但在接下了几枚金币之后就不再多说什么。这个老秽血种在这座镇子上的眼线不比沃克利少,他十分清楚这些外来者的势力不愿和他们发生任何冲突。
“我还是不太明白,如果一进镇子就表明身份,或者让菲蒂利出面的话我们应该就能避免很多麻烦。”
他觉得有些无聊,吕西安和希夫在跟着那个叫沃克利的猎人头子商谈采购物资,翎一到镇子上就把昏迷的艾拉带进了安静的地方,避免混乱的环境影响到她的身体状态。
而菲蒂利和维多利亚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待在酒吧里的人就只有他和薇儿·法米妮。
老实说,海德对这种行动方式倒也不反感,他只是单纯的喝完酒想说说话。在影子失踪,艾拉昏迷之后,使节团里似乎变得太安静了一些。
可薇儿像是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研究着桌面上那几样充满荒野风格的烤肉。足足过了一分钟之后,她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贝鲁赛先生,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庸巫师,怎么可能回答得出这种问题?你不如自己想一想,还是说在变小之后您连大脑都一起退化了?”
这句话让海德的眼皮跳了跳,但他却并没有发作,只是灌了一口夹杂血腥味的酒液。那种残留的诡异味道让人觉得口腔很不舒服,不由得联想到牙龈出血,也不知道为什么挪得人会喜欢这种东西。
在酒精的刺激下,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一直承受着不小压力的海德稍微舒缓了一些沉重的脑袋,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就现在的情况看,以诺的那些人未必可信——也许吕西安是想要从其他人那里得到更多的情报。。。。。。不,应该不止是这样。”
“你说得对。”
声音从酒吧一楼的房间传来,在翎的搀扶下艾拉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了?”
“尝试恢复又失败了。。。。。。我清醒的时间不会太久,一天里最多也只能醒来一个小时吧。”
艾拉坐在一只有些瘸腿的椅子上,这已经是酒吧里少数几个干净的地方了。
“吕西安的意思应该是想在我们袒露身份之前看一看代理人的行动,如果以诺那边确实早就掌握了我们的行踪,这里的代理人应该也会有所准备。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菲蒂利她们正在为了验证这一点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