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从齿缝中挤了出来。头部传来阵痛和眩晕,像是有不安的鼓点在脑浆里跳动着。
那些维多利亚曾经杀死过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不,不止如此,她几乎从中辨认出了自己所有熟悉的人。
尸体们围成一圈,踩着欢快的舞步。
【哦,那是皮肤下脉动的甜美血气。。。。。。听,它们在唱歌呢。】
血气?
维多利亚猛地回过神来,不止从什么时候起,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液味道。那不是普通人类的血气,它们之间有着微妙的不同,而正是这些不同种蕴含着难以想象的邪恶与亵渎。
不洁者。。。。。。或者被那些异端巫师称作秽血和执行者的家伙,这是他们身上的味道。
少女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有些陌生的环境中,这里明显是新巴黎开发以外的地方,凌乱如蛛网的巷子挤在违规建筑里,空无一人的冷清街道。
根据维多利亚的了解,城市边缘的郊区大部分都有这些特征,但其中最近的地方离香榭丽舍大街也有几十公里,她在不知不觉中跑了这么远吗?可月亮的位置几乎没有改变,时间似乎并没有过去多久。
这些现在都无关紧要了,少女无声的笑了笑。
血气的来源正在靠近自己。
危机感,獠牙逼近喉咙的的刺痛,仿佛要碾碎骨骼的风压,这一切都让她的思维暂时冻结。
那个堵住耳朵没完没了的嚷嚷着的声音终于消失了,这让她得以享受到了难得的安静与放松。
沉重的金属盘坠落在地面上,它噗的溅起灰尘,连弹也没弹一次,甚至在地面砸出了白森森的印子。
只需要一秒,维多利亚猛然转身,将那柄足有二十六磅重的连发步枪从斗篷中甩了出来。另一个装满火药的铁盘被猛地卡进凹槽,发出金属齿轮相扣的紧密贴合声。
维多利亚看也不看,就按下铁枝,八根铜管随着她的动作转动起来,将那个笼罩她的黑影凌空打成血雾!
——
斯维因·贝尔维尔在几天前得到了某个男人的馈赠,作为报酬,他和另外几个贝尔维尔党的高层按照那个男人的要求做了很多事。
在几天前,他还认为这是绝佳的礼物,直到巴蒂尼奥勒的据点在一夜之间覆灭,同样得到馈赠的普佐·贝尔维尔被确认死亡。
在这个时候,性格多疑的他终于注意到了一些异样,在贝尔维尔地区,这个他的势力范围内最近混进了某些家伙,有什么人的视线正锁定在他的身上,他们很快就要行动了,就在今晚或者明天。
他不会像普佐一样死去,他必须要逃走。
肌肉变得鼓胀,血丝爬上眼睛,头发逐渐褪色。他的眼睛能穿透黑暗,他能听见最细微的声响,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味。嗅觉和视觉像是混淆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能看见那血液散发出的味道,那种温热柔软的犹如绸缎的红色。
他开始四肢着地大步奔跑,犹如原始的野兽,敏捷而强壮。
在这种状态下,他变得难以遏制渴血冲动,与普佐不同。斯维因认为脱离肉体的血液是死的,只有新鲜猎物身上流淌着的滚烫的液体,才能满足他的需求。
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出现在街头游荡着的,表情迷茫的女孩实在是最好的选择了。
只是她的打扮有些奇怪,油腻的黑斗篷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了些什么东西。
在斯维因探出的指甲快要触碰到猎物的皮肤时,那个小个子的女孩忽然转过身,从斗篷下甩出了一根形状古怪的沉重铁块。
下一秒,火舌和弹雨就吞没了他眼前的世界!
痛,痛的出奇,那些子弹就像是长满尖牙的怪物,在击中的位置大口咬噬着他的血肉!
斯维因想起了自己忽略的东西,在女孩转身的刹那,他看见的是一双被血丝染红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