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恨意滔天,所以手刃严恒。
对于严婷,我已经说不出是何感受。
她或许没错,可她也曾为自己在严恒心里的不同地位而沾沾自喜,不是么。
我安慰自己,我是在帮她报仇。
后来严婷要被追究刑事责任,严家彻底厌弃她,严父恨她入骨。
我给她的辩护律师一大笔钱,让他尽力保住严婷。
也该感谢严恒,在此之前他给严婷做了精神疾病的诊断。
所以严婷是病人啊,发病时是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的。
警方根据严婷提供的线索查她母亲的案子时,在严恒经常供奉的佛像前的香炉里,发现了暗格。
里面藏着一团头发,通过DNA比对,确认是严婷母亲的头发。
但因年代久远,线索过少,不能确定严恒是否与奸杀案有关。
此事看似不了了之,却被有心人传得越来越离谱,以至于严氏集团的股份再次下跌。
这件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后面短视频平台突然出现一些女性表示自己被严恒骗过。
这些视频有的是蹭热度,有的也是真的。
女性们晒出与严恒的聊天记录,让相关关键词的搜索量一直保持着热度。
严家的生意,彻底黄了。
小妹,我这也算为你报仇了吧。
对不起,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自己没有参加毕业答辩,而是陪在你身边。
这些人的生生死死,也换不来一个健康的你。
16
站在小妹的病床前,她歪着脑袋看我。
「姐——姐。」
她口齿不清,含含糊糊地唤我「姐姐」。
我的眼泪唰一下淌下来,上前抱住她的肩膀。
「我在,姐姐一直在。」
医生说她脑部神经有损坏,虽然现阶段苏醒,但或许智力会下降,对肢体的控制力也会大大降低。
不论怎样,她还能笑着唤我「姐姐」,就够了。
在上初中时,她孜孜不倦地拯救叛逆的我,那么余生就让我来照顾她好了。
傻一点有什么关系,她不会再记得严狗,不会记得虐待她的亲生父母。
往后余生,我都让她活得无忧无虑。
我给顾楠梳头发的时候,林昭正好推门进来。
小妹就傻乐:「姐夫。」
喊得我老脸一红。
林昭放下果篮,说带顾楠出去走走。
我们扶着顾楠坐上轮椅,准备坐上电梯到楼下的大草坪上走走。
外头阳光正好——已经到春天了呀。
眯起眼看太阳,梧桐树疏疏的枝杈上有着嫩绿的新叶。
突然,听到一声欢呼。
无数彩带从天上飘落,在我讶异之时,粉色的气球从地面升起。外面穿着病号服的病友们或是他们的家人,都手捧着红玫瑰,喜气洋洋地看着我。
林昭在我面前单膝跪下,他向上抬起的手掌中,拖着一个戒指盒。